第164章(1 / 2)

那我之前的报仇算什么?

算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我就是世上最可笑的人!

我还借太子的手毁的林重檀,对着太子一口一个太子哥哥……

林重檀若不是杀我的人,那我对他的报复……

我毁了林重檀,毁了他的手,毁了他的似锦前程,我亲手在他身上烙下奴印,数次问他怎么不去死,还有他的老师道清先生……

我把林重檀毁了,纵使他活着,他也不再是那个被人誉为姑苏之骄、一朝看尽长安花的林重檀。

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后背奇异的灼热,我愣了下,继而伸手去够灼热之处。

是那只蛊虫。

我摸到它。

我抓住那一块皮肤,举目望向四处。

“林重檀,你出来!你一定在这里,对不对?!你出来,跟我把话讲清楚……”我的指甲用力抠进皮肤里,疼痛从那一块皮肤弥漫开,“你不出来,我就自己把蛊虫挖出来……林重檀,你出来……见见我……”

第101章 冬至(2)

院里静悄悄的, 并没有人应答我,倒是旁边的段心亭听到我喊林重檀的名字,惊疑不定地到处看。

不知过了多久, 我将手收回来, 指尖已是血迹斑斑,蛊虫似乎也察觉到我想将它挖出来, 没几息就躲了起来。我徒手是挖不出蛊虫的。

太子……

如果他才是杀我的凶手,那么从那日他让束公公给我下请柬, 要我赴荣府之宴, 我就注定要死。

我不得不逼自己反复回想死前的细节, 那夜我赴荣府私宴, 虽我借林重檀的诗词,名声略有小显,但在太子那群人眼中,我的座位也不该那么前, 居然离主位只差四个座位。

以此看来, 荣府私宴就是鸿门宴, 专门给我设下的。

我一个不足挂齿的人,竟也值得这场鸿门宴。

本来良吉是随我赴宴的,但我发现荣府不许带小厮进去,才让良吉去外面的酒楼吃饭, 所以我出了荣府后,是孤身一人碰到段心亭和他的仆人。

是谁轰我出的荣府?

是……是太子。

是太子叫人将我丢出荣府。

对了,聂文乐那夜也在宴会上, 在太子说《春夜宴》是林重檀所写时, 他说他早在纸上看过我写下那首诗。

在我摔倒在他面前时, 他还说我活该。

我咬着牙扶着黑漆门栏, 站稳身体后,转身往外走。

院外的宋楠等人看到我,皆是吓了一跳。宋楠率先迎上来,他先是盯着我脸瞧了一会,又低头看我的手,想拿手帕给我包扎。

我避开他的手,“换个地方把段心亭关起来,我现在要去聂府。”

宋楠顿了下,退后一步,道:“是。”

马车进入城中后,我撩开车帘瞧着外面。三年前,林重檀行刑那日,我也这般往马车外看。

那时,世道太平,一幅海晏河清之相,如今,海水群飞,路上行人大多面露苦色。

手指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我使劲一揉搓,赤红转水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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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聂府门口停下,我没让宋楠扶我就自己下了马车。聂府的小厮不认识我,看到我们一行人过来,还准备拦。

“这是九皇子。”宋楠拿出腰牌,一句话打断他们的动作。

小厮们立刻跪在地上,我无心情再去理会旁的,要他们引我去见聂文乐。

聂府府邸不算小,布置也雅致,松枝绿水,九曲回廊。

方走到半道,我就见到了聂文乐。他较我上次见他,唇角多了一块淤青。他看到我,先是又惊且喜,继而眼里多了忧色,急忙忙奔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