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成效。

睡眠不足对高三生来说是一个大问题,本来在学校里就要高强度学习一天,晚上回家再没有个好的睡眠简直要人命。

林尧靠在窗户上,闻到贺殊家门口那片晚香玉的清香,大脑的阵痛缓和不少。

可能因为是贺殊把他救了出来,现在只有贺殊能让他感到安心,而贺殊的身上就总带着那股淡淡的香味。

要不明天找贺殊给他剪几枝晚香玉放在床头,或许有可能让他安稳地睡到天亮。

喝完水回到卧室林尧还是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全是闪着红光的监控和那面很大的屏幕,他只能把手机拿出来胡乱翻看。

原来的手机还在变态那里,这是贺殊前两天新买来送给他的,一开始他不好意思要,毕竟跟贺殊非亲非故,贺殊救他的情谊还没还完,哪能又收人家一个手机。

结果贺殊说买都买了,实在过意不去就半价卖给他,最后林尧花了五百拿到个新手机和新号码,他知道手机原价肯定不止一千,但贺殊只要了他五百,再给多就不愿意了。

贺殊,贺殊。

林尧默念着这两个字,他上辈子一定干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这辈子才能遇到这么好的人。

林尧打开微信,点开跟贺殊的聊天框,最后一天信息还是昨天中午贺殊给他发的考试加油,这两天他们在开学考,昨天下午考的最后一门。

以前林尧是不把考试放心上的,他在学习这块一直都没什么太大压力,但这次开学考他真的没把握。

变态监禁了他正好两个星期,贺殊把他救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学,统共只留了两天时间给他复习,再加上最近出的事实在太多,他根本无心备考,坐在考场上看到很眼熟的题目都有些发懵。

但他没办法做出调整,这不像身体某处摔破皮,过两天就自动痊愈那么简单,修复变态留给他的创伤可能要两个月,两年,甚至一辈子。

虽然变态自他逃离后就没再出现过,可林尧却依然有一种处处被人监视的错觉,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被害妄想症。

这晚到后来林尧还是没睡着,他用手机搜出来一堆理综竞赛题看到了天亮,清晨出门时正好遇到贺殊也准备去上学。

“又没睡好?”贺殊隔空点了下他的眼睛,“黑眼圈有点明显。”

林尧垂着眼皮,无精打采地说:“没办法,中途醒一次就睡不着了。”

“要不这周末我再帮你联系一个医生看看?”贺殊跟他并肩走出楼道,微微低下头对他说着,“我家还认识一个市医院的主任,他在精神科这块名声挺大。”

林尧不好意思继续麻烦他,再这样亏欠下去,十年他也还不完贺殊的情:“不用了,上次那个医生开的药效果还行,再吃几天应该就好了。”

贺殊没有强求,淡淡回道:“嗯。”

药效好不好他当然知道,如果那个庸医开的药管用,他就不会在凌晨四点通过监控看到林尧躺床上研究竞赛题。

两个星期的囚禁会给人带来这么大伤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