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重新裹了裹被子。

一夜无眠。

翌日，早八的课，宿舍几人游魂般从床上爬起。

“痛苦痛苦！我建议取消早八的课。”观月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脸，试图换来些许的清醒。

她瞄见了从床上爬下来的宋芙，皱着眉多看了几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却又一时想不到。

直到宋芙胆战心惊地问：“我脸上有东西？”

在她猜测是不是被小鬼按了手印时，观月终于恍然地一锤手，“芙芙，你今天眼睛竟然没有肿哎！”

“是吗？”宋芙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嘴角刚扬起一半的弧度，就眼看着舍友拿着镜子找了过来，她抬手咵一下把眼睛挡住，动作之迅速令人咂舌。

拿着镜子的观月傻眼，不过不妨碍她开玩笑，“芙芙，就算你是妖怪，我这个也不是照妖镜，不用怕的。”

宋芙扯扯嘴角，“我要是妖怪才不上什么早八。”

反正最后也没照镜子，她们宿舍个顶个的懒鬼，八点的课订的全是七点四十的闹钟，那是半分钟都耽误不得，不然肯定要迟到了。没那个精力折腾。

*

早八的课是个退休返聘的老教授，六十好几的年纪头发斑白，但身体却十分的硬朗，腰杆挺得笔直，谈吐间满是对于教育事业的热情。

他的课就别惦记着逃课了，每堂必点，还会抽学号回答问题。

宋芙再一次体验大学生活，却完全没有之前的轻松，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老教授，更准确地说，其实是盯着其背后朦胧的黑影。

黑影没有影子，明显并不存在实体，像是聚成一团的黑色朦胧雾团，丝丝缕缕地缠绕着老教授脚底下的影子，老教授走出一步，它立刻跟上。

老教授本人并不知道自己身后有黑影，正在讲老人的三道坎，“分别是六十六岁，七十三岁以及八十四岁，说是阎王不请自己去，其实这个说到底就是封建迷信，我今年刚好六十六……”

宋芙：别立flag了好吗？

倏然，她的胳膊肘被轻轻地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