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前方,姚黄将油纸包丢进一个小馆子专门用来装残羹冷炙的粗瓷缸,跟惠王爷确认道:“姓岑,莫非是威远侯府的哪位公子?”

本朝大将岑连山,至少在京城这里是家喻户晓的,去年惠王爷残了腿的消息刚传开时,还有人说永昌帝因此迁怒威远侯要撤了岑家的爵位,全靠岑连山将功补过打了胜仗没让惠王的腿白废,永昌帝才没有继续追究。

百姓们还说,若不是惠王受伤,岑连山凭这次的战功封国公都行,当时姚黄光听热闹了,哪想到自己会嫁给传言中的惠王。

赵璲:“长子。”

姚黄:“嗯,一身正气,长得就像个小将军。他跟二爷是不是挺熟的?”

除了自家表哥表妹,姚黄还有很多已经陆续出嫁的小姐妹,也有小时候天天混在一起捉迷藏过家家长大了后才变得讨人厌的男玩伴,但据她的观察,惠王身边好像就青霭飞泉曹公公等一直伺候他的人,他的兄弟们看起来就跟他玩不到一处,朋友……

姚黄刚觉得岑钧也许算得上惠王爷的朋友,就听这人道:“不算熟,只在差事上打过交道。”

姚黄:“……那二爷有熟悉的私交吗?”

赵璲摇头。

姚黄终于明白惠王爷为何能长时间地待在竹院了,除了腿不能动,他连个私交都没有,一个人孤零零地出门又能有什么乐子?

在街上逛了一个多时辰,夫妻俩才返回王府。

还算是过节的日子,沐浴完毕的惠王爷来了后院,姚黄的月事在身,老老实实地靠在他怀里聊天:“二爷不喜欢打水漂,套圈倒是挺厉害的,幸亏我只瞧上了三样东西,不然我多买几个圈,你能把那个摊主套哭了。”

她看上了两只小瓷兔,一个脑袋朝左一个脑袋朝右,看起来像是一对儿,但越是这样小的东西越难套,废了七个圈后,惠王爷主动提议帮她用掉最后三个圈,最后还真套中了,另套了一个小瓷盘,正好拿来摆两只瓷兔。

赵璲想的是王妃第七个圈套空后嘟起的嘴。

聊着聊着,当困意来袭,姚黄搂着惠王爷,轻声道:“以前中秋,我都是跟我爹我娘我哥过节,如今我嫁了王爷,以后就都是王爷陪我过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