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是那么奋发踔厉的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畏缩的,暗淡的,浑浊一片的瞳孔,一眼望进去没有光,没有亮,只有沉沉的迷雾遮天蔽日,让人找不到方向。

“是吗……”时慈轻轻叹了口气:“那等一下我叫点热粥过来,你喝了粥再洗个热水澡,这里一直有空调,应该没什么事。”

他依旧用相当自然的态度和她说话,好像昨天晚上那些都是喝醉之后的口不择言。

只是宁馥清楚的记得,时慈是在说完那些话之后才开始喝的酒。

“时慈,我们谈谈好吗?”

她稍微醒了醒神,有些话就在喉咙口堵着,已经等不到巡演结束。

最近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家庭,投资,梦想。

每一个都让宁馥感觉眼前这个和她谈了七八年恋爱的大男孩,好像就在一点一点的潜移默化间逐渐变成了她陌生的样子。

“宝宝,我知道昨天我说错话惹你生气了。”大男孩却快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用她的掌心贴在了自己脸上,一双眼睛里写满了诚恳与歉意:“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最近压力有点大,其实最近还发生了很多别的事……我真的压力很大。”

事到如今,他终于愿意提起另外那个错。

宁馥虽然已经知道他口中的‘别的事’是指什么,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你说的别的事,是什么事?”

“那个我之后再跟你详细说,”时慈依旧直直地看着她,“你知道吗宝宝,我最近做梦老梦到你要离开我,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想找你,但是又怕你在排练很忙会打扰到你,所以我才不希望你把生活的重心全都放在跳舞上……”

“我不是说不让你跳舞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以后你能少接一点巡演,排练的时候也不要那么拼,有空的时候也稍微找找我,好不好?”

他已经哄了宁馥无数遍,早就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怎么做,能让她动恻隐之心,字里行间全都是让她心软的元素。

宁馥看着男友可怜巴巴的表情,也确实是有一瞬间心软,如果换作之前,她不知道那件事情指的是挪用投资款的话,可能依旧会被时慈的说法给糊弄过去。

但这一次的事情不一样。

不光是家庭和梦想,还有最近一直让她如鲠在喉的投资款,让她一下从时慈营造的情绪氛围中挣脱出来。

她抿了抿唇:“你不要等之后再详细跟我说,我现在就想听,可以吗时慈?”

时慈仿佛没料到宁馥的反应,表情微微一僵,双唇蠕动片刻,垂下眸去,避开了女友的目光。

“按照你这么说,你昨天会说那些话,是因为你压力太大,那么你现在压力的来源应该就是来自于那件做错的事情。”

宁馥依旧站在时慈的角度,开始梳理这件事情,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那么我们把你昨天说的那些话放一放,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让你压力这么大,好吗?”

他所说的所有内容,成立的前提都是那一件让他压力很大的事情。

但偏偏这件事情却是让时慈难堪至极,最为难以启齿的事情。

房间里陷入压抑的沉默,在这种沉默中,仿佛在展开一场无声的角力,在比谁先开口,比谁更坚定。

“我……其实……”

显然,相比起宁馥,时慈的抗压能力还是略逊一筹。

但就在他开口准备要说的时候,宁馥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是余晓枫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晓枫,怎么了?”

“呃,也没什么大事啦,就是刚我去吃早饭的时候遇到了团长,他让我提醒你一句,恋爱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