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进来?吧。”他轻声道。
他从身前过时,奚昭隐约嗅见股清雅淡香。她没大细闻,跟着他进了书房。
浓郁墨香将先前那清雅气压下,月楚临指了指一旁的桌椅,说:“天?热,那儿?有些果子,看看有没有合你?口味的?”
奚昭瞄了眼。
桌上好几个果盘,里头的确堆了不少,什么青果枣子、杏子葡萄、枇杷荔枝……不论常不常见,这季节里能熟的水果都摆了些。
她也不客气,分外自然?地走过去,捻了颗葡萄往嘴里一丢。
“大哥,阿兄要的是什么东西啊?为何会在你?这儿??”她问。
月楚临翻开本簿册,用?墨笔细细勾画起来?。
他没说拿走的到底是什么,只道:“他犯了些错,所以?要罚他。”
“什么错?他没与我说。”奚昭挑中颗桃子,正准备用?小刀削皮,身前便?拢来?道阴影。
不知何时,坐在桌前的人已悄无声息地走至她跟前。
“我来?吧。”他拿过小刀削起果皮,“一年多前的那场狐患,有只狐狸偷跑了出来?。本是太?阴门的事,他却要横加干涉,故此罚他。”
那修长的指压在刀柄上,奚昭瞥了眼,在他掌心处瞧见条淡淡的红痕和月郤脖子上的差不多。
想来?应是扯掉红绳时勒出来?的了。
她收回视线,问:“大哥要罚他多久?”
月楚临削好皮,将桃子切成几瓣,放在盘中。
递给她后,他坐回桌前,又?提笔勾阅。
“待他知错。”他稍顿,“他私自出府一事,可有向你?说起过?”
奚昭咬了口桃子,细细嚼过咽了,才说:“没有,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昭昭,他要与你?说什么怪话,无需搭理。”月楚临话里话外都显着关切,“若阿郤欺负了你?,可以?随时告诉大哥。”
“他欺负不到我头上来?,可大哥”奚昭一手托脸,盯着那如松背影,“你?很?忙吗?为何说话时看都不看我一眼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背后也长了眼睛。”
回想起来?,好似他总是这样。
与她说话时,他很?少看着她。即便?两人面?对面?,也鲜少看她眼睛。
月楚临手中的笔忽然?一顿。
笔尖在纸页洇开墨迹。
良久,直至墨团遮掩住好些字,他才放了笔。
再侧过身时,那t?双长眸里已沉进亲和笑意。
“是大哥坏了礼节,以?背示人确然?不当。”他道,“好些日子没来?看你?,身子可好些了?”
奚昭点头:“好多了。我听阿兄说,是大哥你?请了医师来?。”
“事务繁多,只能请医师照看,昭昭别怪大哥。”月楚临温声问道,“薛家人来?府里也有一段时日了,可还习惯?”
奚昭:“知蕴常找我玩儿?。不过这两天?她太?忙,整天?在外头,几乎没碰面?的时候。我想想……上回她说今晚可能有空,兴许来?找我。”
“你?愿意与她交好,自是好事与她同来?的还有位夫子,昭昭见过他吗?”
“上回他来?的时候见过,这回倒没怎么碰过面?。不过……”奚昭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实?话,“我不喜欢那人,能不碰见也好。”
她这话说得直接,已有些贬损月家客人的意思?了。
但月楚临还是副好脾气的模样,道:“蓬夫子说话向来?铁口直舌,有时也是无意伤人。若他说了什么不入耳的话,可以?告诉我。”
等?奚昭应了好,他便?接着问:“听闻你?和那位蔺道长性情相合,最近在与他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