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快编不下去了。

好在月郤没多想,又见壳子型号的确对得上, 便接了过去。

“行, 我给她, 让薛知蕴用不着担心。”末了,又嘀咕一句,“手机别不是被水泡坏了?刚打电话也没接。”

薛秉舟越过他,看向房里。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了, 他好像看见有人在客厅。

“今天有点儿急事,没法留你多坐了。”月郤说,“赶明儿请你吃饭。”

薛秉舟已大致猜出他说的急事是什么, 也没多问, 应了声好后就走了。

从院子门出去时, 他有意顿了步,抬眸看向那扇紧闭的窗户。

许是便于她睡觉,窗帘也拉紧了,何物都窥不见。

但他就这么一错不错地盯着,直到眼睛有些泛酸,这才离开。

确定奚昭没事后,蔺岐也走了。

月郤倒了杯温水上楼,却停在了门口卧室里仍然残存着松木香,冷淡平静,但又如蓄势的弓箭,冷冷对着他。

他微蹙起眉。

这陌生的气息极易挑起他的敌意,也使他下意识想要压过残存的信息素。

没作多想,他就扯下了颈上的链子。

一股更为炽热、狂烈的信息素瞬间争相外涌,顷刻间就将房中的气息驱散干净,充斥在每一角。

最后一丝松木香也消失在这强势的信息素中,月郤这才戴回抑制器,坐在床边帮奚昭擦去额上的薄汗。

奚昭再醒的时候,刚睁眼就对上双灼灼星目。

“绥绥!”月郤躬低了身,“怎么样,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月郤?”奚昭撑着床坐起身,“好多了,就是脑袋还有点儿闷你怎么回来了。”

“哥说你分化期提前了,他今天又有事,就让我回来照看着。”月郤拿过热水递给她。

奚昭正好口干得很,接过杯子就灌了两口。

喝完后她问:“那医院呢?”

“请了护工。问星知道分化期的事,也让我回来。就几天而已,不会出什么事。”想着她刚才的话,月郤又问,“要是头闷,我帮你按一按?”

奚昭点点头。

月郤便抬手按在她的太阳穴上,指腹轻揉。

“这次是不是第二轮发热?”他问。

“是。”奚昭微闭着眼,“算时间,最后一次应该在两天后。”

两天后的最后一轮发热也决定着她的分化结果。

如果分化成Beta,那么顶多烧两天就捱过去了。但要是分化成Omega或者Alpha,不仅时间更久,还有紧随而至的发热期或易感期等着她。

月郤不愿瞧见她这么没精打采的样,将手移至她的脑侧,耐心按揉着。

“还是做Beta稍微好点儿,坚持个两三天就过去了绥绥,要有哪儿不舒服,随时和我说,好么?”

奚昭“嗯”了声,忽抬起眼睫。

“月郤,你一直守在这儿吗?”

月郤问:“怎么了?”

“就是……”奚昭一顿,“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

她的确有事想问他,但又不确定是真是假

刚才发烧时,她好像见着了蔺岐。

不光见着他了,还把人死箍着不放。抱了他不说,脸也掐得通红。

但依着他那副对谁都冷冷淡淡的样子,按说不会由着她逾矩乱来才是。

八成是梦。

之前她查过资料,有些人会在分化期间产生幻觉。

她打心眼儿里不相信这事,索性抛之脑后。

“对了,”月郤看了眼桌上,“薛秉舟帮你把手机壳送回来了,我放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