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元阙洲,她不免记起另一事方才他走路时?,步伐似有些不稳,身形也微躬着。

又想到刚刚落下?的那一棍,她终是起身道:“阿兄,我进去看?一眼,很快就出来。”

月郤跟着她起身,正想问要不要帮忙,余光却瞥见另一道熟悉身影

不远处,太崖正经过一间寨屋。概是看?见了他俩,他又转了步子,朝这处走来。

月郤往旁一步,不露声色地挡住了奚昭的视线。

等她进了屋,他才转身,斜过戾眼看?向太崖。

他语气不快道:“你来做什么?”

太崖扫一眼那半敞的门,看?他。

他慢条斯理道:“此处又非月府,来去自由?的地方,想去何处应当不用知会月二公子。”

月郤一听见他说?话就心?底冒火:“惯会动你那嘴皮子,仔细哪日将你舌头割了。”

太崖好声道:“身子可好些了?那日带你回来时?,还人?事不省。”

月郤听他提起这茬,却没半点儿要谢他的意思,冷笑:“早知你要搭这手?,我宁愿让豺狼给活吞了。”

“月二公子,身体刚好些,何必这般动怒。”太崖微睁开眸,放缓语气,“本?君当日能送走玉衡,自也可以想法子再送走你还是谨言慎行为上。”

月郤神情?渐变。

掌心?已蓄起妖息之际,忽听太崖道:“我方才看?见昭昭进去了那元寨主也在里面吗?”

妖息陡然散去,月郤呛他:“与你何干?”

太崖却一言不发地盯着那t?房门。

片刻,他提步往里走去。

月郤自不愿他去找奚昭,伸手?拦人?:“你做什么?”

太崖顿步。

半晌,他缓移过视线。

“月郤,”他眼尾渐挑起笑,“你这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架势,好似用错了地方。”

*

奚昭进屋后,起先没看?见元阙洲在哪儿。

直到听见声轻响,才循声往里走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掀开帘子后,她看?见元阙洲正站在桌旁,微低着头。

因背朝着人?,瞧不清他在做什么。

奚昭叩了下?门,道:“小寨主,方才好似打到了你。”

元阙洲一怔,侧眸看?她。

并?没有完全转过身,奚昭却发觉他衣襟散乱,似敞了衣衫,另一手?还拿着药。

“果真伤着了?”她蹙起眉,快步走近。

难怪方才走姿不大对劲,还借口送药进屋。

元阙洲那温和眉眼间划过丝慌意,合衣作挡。

“并?未。”他放下?膏药,“只不过灵药弄在了身上,要换件衣服罢了,”

“那你拿药膏做什么?”奚昭站在他身前,“我看?看?伤得如?何?”

她知道他修为虽有,但身子骨不行,没法用术法疗伤,只能涂抹药膏。

可比起术法,膏药见效实在太慢。

僵持之下?,元阙洲终是垂下?手?。

随他衣衫敞开,奚昭也看?见了那道斜布在身上的伤痕。

从腰际左侧横斜往上,几乎要延至右肩肩头。

那血痕落在白?皙皮肤上分外?明显,如?横生的血纹。

奚昭也没想到会这般严重,看?见伤口的瞬间便说?了声抱歉。

“何须道歉。”元阙洲轻声解释,“只是本?就容易留痕罢了,其?实伤得并?不重,抹些膏药便好了。”

奚昭想了想:“要不我帮你疗伤?就是还不大熟练,可能不知轻重。但应该比涂药好些,至少能立马见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