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你是蘑菇吗?”
月郤紧绷着脸,没说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难以解释。
但自打清醒后,只?要看不见她,便会?心慌得厉害。时间一久,又会?陷入现?实与虚幻不分的癔症中。
奚昭想了想:“那儿有床被子,你要不怕冷不嫌硌得慌,便在窗边矮榻上睡吧。”
闻言,月郤那疲乏无?t?神的眼中总算有了些许熠熠光亮。
他也没骗人,直到奚昭吹熄蜡烛躺下了,都没听?见窗边传来半点动静。
像没这个人一样。
但没过多久,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虽闭了眼,可她总能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身上。炽热坦诚,便是隔着床帘,也如六月烈阳般让人忽视不得。
翻来覆去好?几遭,奚昭终于忍不住拉开床帘。
果不其然,幽幽月光映下,勾勒出一双模糊的眼眸月郤便侧躺在那儿,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见她拉开床帘看他,他忙道:“现?下时辰还早,可以多睡会?儿。”
奚昭:“……”
她知道。
她这不刚睡一炷香的工夫么?
“你总盯着我做什么?”她问。
月郤不语。
因着长时间睁着眼眸,眼眶也有些酸涩。
但他不敢阖眼,唯恐下一瞬她又会?消失不见。
奚昭披了件外衣,走至榻边,躬身看他。
“阿兄,为何?不说话了?”
月郤坐起,双臂搭在盘起的膝上。
那常常高束的头发这会?儿披散着,透出些萎靡不振的意味。
“我……”他攥紧手,声音弱了下去,“看不见你,会?有些,心慌。”
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显然还不适应这般直白?地表露情绪。
也是离近了,奚昭才发现?他脸色分外苍白?。但唇又是红的,因着情绪不稳,还在轻颤。
她还没看见过他这样,只?觉新奇得很。
半晌,她忽然冒出一句:“阿兄,要接吻吗?”
月郤一怔,抬眸看她。
烫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颈烧至耳尖,他却摇了摇头。
他垂下眼帘,涩声解释:“接吻……心会?跳得太快。”
心跳太重,会?压过其它声响。
其它他更想在意的东西。
譬如她偶尔含糊不清的呓语,轻到难以听?见的呼吸,衣料摩挲的轻微响动。
皆是些足以让他确定,她还在这儿,还在身旁的证据。
“好?吧。”奚昭直起身,“那你别盯着我看了,怪瘆人的。”
月郤低下烫红的脸,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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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放了晴。
奚昭照常去找元阙洲修炼驭灵术。
到元阙洲的院子时,他正?坐在石桌边分药。
看见她,他起了身,视线却落在她身后:“这位是……?”
奚昭扫了眼紧跟着她的月郤,说:“哦,他是从大?寨来的。说什么前两天大?寨主立冬摆宴,他被几个喝醉酒的妖匪给揍了。找大?寨主评理,结果反被训斥了一顿。心里气不过,就跑到这儿来了。这两天对这儿还不大?熟悉,就暂且跟着我。”
她说得有模有样,连月郤自个儿都快信了。
元阙洲不疑有他,看向月郤。
“大?寨主行?事?粗蛮,勿要放在心上。”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温声道,“我看你的气脉有淤堵之象,概是心绪不平所致。服用?此药,每日一粒,过两天便好?了。”
月郤没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