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因咳得厉害,再回身时,眼中隐见水色。
他语气温和地问道:“这恶妖林多出恶妖,山下又有妖卫把守不知缘何到了此处?”
那人极有耐心,仍是副笑模样。
“是来寻人。”在元阙洲的搀扶下,他扶着树缓慢起身,“还要劳烦你,可否指一指去伏辰寨的路?我妖力薄弱,来此山中便?迷了路,着实不知该往何处走了。”
元阙洲扶着他往外?缓行。
“我正要回伏辰寨,只不过身在偏寨,那里应没有你要找的人。但我现下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待回去后,替你疗过伤,再让人带你去主寨,不知可否?”
那人颔首应好:“有劳了,待找着人,自当以礼相谢。”
“不知阁下……?”元阙洲侧眸看他,也终于看清他那耳坠的样式。
绣的是精细蛇纹,在轻晃间?折出熠熠金芒。
那男人眼中含笑,好声应道:“唤某太崖便?是。”
*
回到伏辰寨时,天际已?见着日光。
元阙洲走得稍快了些,直咳得面色薄红。待扶着太崖在偏厅坐下后,他道:“还有些急事?要处理,可否在此处等一会儿?”
太崖方才就听他说有要事?在身,这会儿自不作催促,笑说:“走了阵,腿已?好上许多,毒也解开了。恰好歇息片刻,再直接去主寨就好。”
元阙洲微一颔首,转身便?入了旁边的卧寝。
他进去时,奚昭已?经起来了,正在尝试着驭使龙灵。
一条仅比手指长?上些许的青龙灵活游走在她指间?,她还没试出这契灵有什么功效,仅跟养小宠似的逗着它玩儿。
余光瞥见元阙洲进来了,她收回了契灵,看向他。
“抱歉。”元阙洲说,“本是要去山上采药,但遇着了些事?,耽误了时辰。”
奚昭语气有些生硬:“没事?。”
元阙洲打?量着她的脸,确定已?无大?碍,才温声细语地问:“昨日睡得好么?”
“挺好。”
“可要再休息一会儿?”
“不用。”
“那药”
“喝了。”奚昭抢先开口,“都喝完了。”
元阙洲顿了瞬。
望她片刻,他垂下眼帘,但还是有些许黯然从中漏出。
“你好像在有意疏远我。”
“也不是。”奚昭有些不自在地挠了下面颊。
这让她怎么说啊。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一地步,明?明?是来打?探鬼钥下落的,结果?竟把人的元魂给捞走了。
她想了想,最终唬他:“就是……我昨天不是入了你的识海么?我知道是违了禁令,但……但我先前见你身体一直不大?好,吃了灵丹也没多少效,又怕你瞒着什么事?儿。所以才出此下策,想着能不能找到你身体不好的原因,也能对症下药。”
这话说出来,险连她自个儿都信了。
元阙洲闻言稍怔,面上还挂着习惯性的轻笑,眼神却稍移向右旁。
“入识海确有风险,概不值当。”
……
这就信了?
奚昭又接着道:“我在识海里没法使用妖术,只能想其他法子催动法器离开。又恰好看见有条龙……我实在没想到那会是你的元魂。”
“我知道。”元阙洲接过话茬,轻声说,“但我已?算不得是龙。”
“为何?”
元阙洲缓声道:“当日龙身已?毁在天劫中,仅剩龙尾扫过的一缕风,其中恰好残留了些许龙息,后化作妖身。”
所以他现下算是风妖?
奚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