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子停在门外,点头?应好后便走了。

月楚临进门,视线落在书桌上。

那破损的棋盘便放在桌上,其上除了棋子,还有两枚铜钱大小?的玉石。

一枚玉石上刻着月问星的生辰八字,另一枚则空白无字。

他上前,默不作声地?俯瞰着那残棋。

良久,他从芥子囊中取出一方星盘。

与太崖的八方道玉盘相似,不过细微处见着差别。

他往内注入妖力。

下一瞬,星盘开始转动?,残棋上的棋子、玉石也开始移动?。

半炷香后,棋子、玉石定格。

棋子和玉石摆出的棋象再熟悉不过。

盯着棋象,月楚临想起师父仙逝前留下的话?

“见远,天机阁所占‘天庙五星’棋象,是为?舆鬼鬼祠事仅有这一条路,便是你再不愿,也绝无它法。”

绝无它法?

他冷视着那棋象,半晌,又将?棋子归位,再次拨动?星盘。

但试过十多回,棋象仍旧毫无变化。

到最后一次,未等棋象成?形,他心?底便生出股恼意。

绝无它法?

他被那烦躁驱使?着,掷下星盘。

霎时?间,棋子被震得撒落四散。

在那突兀声响中,他转过身,视线紧锁着书房最里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剑。

由铜钱铸成?,拴缚铜钱的红色细线宛如血线。

那是师尊的剑。

他犹记得往日师尊在时?,铜钱剑上常有嗡鸣传出。

师尊说,是因这剑斩杀的鬼祟魔物太多。嗡鸣作响,每一声皆是对他的恨。

只要他在,剑鸣便无平息之?日。

而自他仙逝后,那铜钱剑果?真再无声响。

“师尊。”月楚临忽唤道。

但同往日一样,书房中仍旧寂然无声。那铜钱剑安安静静地?悬挂在墙上,宛如死物。

*

明泊院。

绯潜站在梧桐树后,一手杵着笤帚,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奚昭,还有送她回来的太崖。

等奚昭进了屋,太崖转身准备离开,他才一扔笤帚,箭步流星地?走出去。

“你站住!”他没好气道。

太崖顿步,斜乜着他,笑问:“你叫我?”

“自是你了,这儿除了你还有别人么?”绯潜在他面前站定,“你怎么总是来这儿,那道人不早走了么,你是他师父,怎么不跟着走?”

太崖笑道:“哪有师父跟着弟子走的道理?”

看着他那脸,绯潜就觉得烦。

甚而比看见蔺岐还烦。

他不快道:“以前没有这道理,你现在创个先例不就行了?”

太崖打量他片刻,忽说:“你好似不想看见我。”

绯潜点头?,实话?实说:“你看起来很怪。”

头?回被这样说,太崖稍怔,随后低笑出声。

“何处怪?”他问。

“不知道。”绯潜将?他上下一扫,“总之?不太想见着你。”

他以前在暗部时?,也奉命追杀过蛇妖。

往往都是些难缠之?辈。

太崖却?是极有耐心?,引导着他开口?:“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想看我和昭昭走在一起?”

绯潜原还糊里糊涂的,突然听?见他喊了声“昭昭”,登时?跟炸了毛似的。

“别这么叫!”他紧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