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崖将月郤神情间的狐疑尽收眼底, 不急不缓道:“等你。”

月郤蹙眉:“等我?”

不去他院子里找他,而是专跑到奚昭这儿来等他?

太崖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道:“月二公子应知晓玉衡已走。”

月郤渐舒展开眉。

“是, 看来你也不尽骗人。若说实话, 先前我?只当你是在耍我?, 到底做了这么件靠谱事?儿。”他转而问, “说罢, 等我?做什么。”

太崖开门见山地问:“你去找奚姑娘,是想补上玉衡之位。”

陡然?被他挑破, 月郤不悦抿唇。

“你有话就直说, 何须拿些尖酸话嘲弄人。若要在这儿拐弯抹角, 不如将话捋明?白了再来找我?。”

太崖却是心平气?和, 面上甚还带笑。

“月二公子何须着急?”他道, “本君不过是来提醒一句, 别要一时冲动, 坏了旁人大事?。”

月郤本打算提步离开, 听见这话,复又睨过眼神。

“何意?”

太崖道:“玉衡虽走,见远却未放下警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月郤一言不发。

他自然?清楚。

这两天兄长似比之前还要谨慎。

月府管得更?严不说, 连整座太阴城都是。往常府中妖卫至多用上二三,可自从迷香一事?开始, 几乎用上了所有侍卫,盘守府中。

太崖又不疾不徐道:“你此时来找奚姑娘, 便不怕被见远察觉什么?招致太多注意, 恐要功亏一篑。”

他有意咬慢最后四字, 随后便见月郤脸色稍变。

后者转过身,正朝着他:“你是说我?不该来?”

“不若暂且缓过这段时日, 再找她也不迟。”

月郤默不作声。

按理说,他应信他。

之前这道人说帮他,虽中途出了差错,可最后确然?送走了蔺岐。

如今他所说的每句话,听着也是在为奚昭考虑。

但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兄长的话。

当日兄长提起做过一梦,虽未言明?到底梦见了什么,却到底在他心中扎下了一根刺。

兄长既笃定这梦能左右他的行动,那必然?不简单。

思虑许久,他忽问:“你为何要帮她?”

太崖掀起眼帘,不露声色道:“月二公子何出此言?”

“你先前帮她,说是因为不想叫你那徒弟太过担心。可以,我?就当你是顺手为之。但现?在你那徒弟已经离开月府,和绥绥的道契也是生生断开,你我?无需打什么哑谜,都知?道这种断法意味着什么。说句不好听的,姓蔺的现?下怕是不知?死活。”

月郤眯了眯眼,语气?不算好。

“徒弟的安危你不关心,反在这儿与我?论些是非太崖,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面对他的指摘,太崖神情?未有一丝变化。

反问:“月二公子是不信我??”

月郤扬眉:“若你可信,我?也不会万般猜忌。”

“玉衡已非三岁孩童,何须我?时时牵挂。”太崖道,“况且先前你我?相商之事?,其一便是让奚姑娘平安离府,自不会出尔反尔。”

月郤却听不进去。

他道:“如何出府,绥绥自有谋算,无需你干涉其中。若她说我?不该找她,我?自是不会往明?泊院踏进一步。但现?下我?去找她,亦是她的意思。你便是说出再多利弊好坏,也不关我?事?。”

话落,他转身就往明?泊院走。

不过刚行一步,便从斜里伸出一把?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