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有区别。
较之盛夏时节的煎熬, 眼下要?好受许多,四肢百骸皆有快意游走。
没得到回应, 月郤在?外唤道:“绥绥?”
奚昭被这?一声捞回些许意识,模糊记起他方才?的问询。
怎么了?
该说话的。
找出个合理的解释,再让他离开。
但?碎乱的字词一块儿冗在?脑中,却捋不出一句成形的话。
许是察觉到异样,没过多久,太崖忽直起身。
那?条蛇信子垂落而下,如一条殷红的绸布。
不过比那?灵活得多,在?半空扭曲颤动了两番。
烛火跳跃,隐能瞧见?些许银线淌过蛇信子,坠在?信尖儿上。但?还没来得及滴落,便被他一卷,咽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嘴再微张时,蛇信子已变回了舌头。
他一手托在?她的后颈,落下轻吻。
“昭昭……”
他附在?耳畔低语,帮她编着理由。
同时那?蛇信子方才?所?待之处,换作了手。
“便与他说,你要?歇息了。”
话虽这?么说,奚昭却明显感受到有何物缠绕在?他的手指上。
她稍怔,片刻后反应过来,是他指背上的那?蛇纹刺青。
“放心t?。”太崖垂下眼帘,半掩住眸底的欲念,轻声解释,“不会咬人?……”
奚昭这?才?平缓了吐息,对着外面道:“要?……睡了。”
“便与你说她要?睡了,你不听。”月郤侧身去看月问星,“非要?把她吵起来看你胡闹么?”
“我不知道,我……我并非有意。”月问星的眼中划过丝茫然,但?很快便恼蹙起眉,看向月郤,“这?么晚了,你又来这?儿做什么?”
月郤冷笑:“我去何处,还要?向你请示不成!”
月问星陡然靠近,视线紧锁在?他脸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
“你做什么?”月郤往后退了步,避开她。
月问星闷不作声,从他的前额到脸颊,再到嘴,一处一处地看着,妄图找出什么端倪。
但?雨夜太暗,她看不大分明。正觉他的嘴瞧着不对,想要?看得更清楚些时,他就已大步走进蒙蒙细雨里。
“懒得陪你发疯。”月郤丢下这?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月问星紧随而上,一步不落地跟着他。
以前陷入影海时,每一息、每一刻都分外煎熬。溺毙的痛苦时刻折磨着他,理智也在?这?等?摧残下渐趋崩溃。
偶逢月圆,能短暂逃离这?折磨时,却又仅能独身一人?在?府中徘徊。
谁也不喜她。
将她当?鬼,当?邪祟,当?不容靠近的晦气之物。
与在?影海中也无分别,使她的心绪越发麻木。
后来遇着奚昭,那?日?复一日?的痛苦中竟多了些期许。
盼着下雨,盼着圆月。
总之盼着能再见?她。
而自从上回撞见?那?事,痛苦又再度压过期许。
溺在?那?何物也瞧不见?的黑水里时,她总控制不住地去想。
想月郤与她现?下在?做什么,她对月郤是否会亲近些许。
控制不住。
猜疑埋进心底,催生出的枝条须臾间就占据了脑海的每一处角落。
她抬起眼眸,紧紧盯着朦胧雨帘中的模糊背影。
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
忌恨、痛苦、猜疑、渴欲……盘根错节地占去了她的全部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