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听太崖的意思,他?与这人族女子已有意结契。

已定下结契的事,她就算得是友人之妻,越矩打量实属不该。

他?收回视线,神?情?温和:“并非。只不过看奚姑娘有几分眼熟,似在哪里见过。”

“是么。”太崖笑道,“昭昭喜欢四处耍玩,指不定在何处见过一面见远,之前?听那小童子说,伯母行了善事,收留了一位道人在府中?”

月楚临原还有些心不在焉,听了这话,陡然回神?。

“嗯,暂居府中罢了。一个疯疯癫癫的道人罢了,只当他?不在。”他?显然不想提起此事,话锋一转,“你与奚姑娘的事……执明山庄的人可知道?”

“尚未告诉他?们。”太崖说,“待冬至过了,再与昭昭去那儿。”

月楚临心绪难定,奚昭却丁点儿没?察觉,而是捧着杯茶四处乱看。

忽地,远处一片白皑皑中冒出道人影。

步伐虚浮,穿得潦草,正是那个道人。

她一面盯着那道人,再曲肘轻撞了下太崖。

太崖会意,对月楚临道:“险些忘了一事,这些天昭昭有些头疼,得按时辰吃药。早上出来得急,药也没?带在身上。见远,我?先?带她去将药吃了,再来找你。”

头疼?

月楚临又看向奚昭,斟酌着问:“可需要请医师来看看?”

“不用,都是惯常吃的药。”太崖笑眯眯地说,顺便?牵过了奚昭的手。

他?俩站起时,月楚临的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顿了瞬,又移开。

“身体为重,若是头疼得紧,还是在房中歇息为好。”

奚昭道了声谢,便?和太崖一起出去了。

刚拨开水榭四周挡风的帘子,她就加快了步子。

两人循着道人离开的方向追去,远离水榭后,奚昭忽看见一道熟悉人影。

是月问星。

眼见天又开始落雪,她没?打伞,身边也无人照看。

而是独自一人在湖边打转。

奚昭原本想当作没?看见,直到望见月问星停在了某处。

她站着的那位置是片矮竹。

现下的月府里,那处并无矮竹,而是砌了座湖上桥。

月问星折了根竹子,蹲下了身,在地上划着什么。

奚昭顿了步:“道君,咱俩分开走吧方才那道人去了那边的竹林里,我?去看那儿看看。”

她指了下月问星所在的地方。

太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好。”他?松开手,“若有何事,直接捏一捏符囊,我?便?能知晓。”

奚昭点点头,脚步一转,径直往月问星所在的那处去了。

她没?急着上前?,而是躲在一块石头后悄声观察着月问星。

想到太崖说过的影子畸变,她有意看了眼她的影子。

眼下正是雪天,灰蒙蒙的天光下,影子并不明显,也难以观察到什么。

她耐心等着,直到月问星离开,从石头另一端经过后,她才探出脑袋飞快望了眼

映在雪面的影子颜色非常浅,几不可见。

但最?为怪异的地方不在这儿。

像是被刀砍断了一样,那道影子的底端并没?有与脚边相连。

仿佛随时都会被弃下。

奚昭又看了几眼。

的确没?看错。

月问星的影子竟像是断开了。

又等她走远,奚昭快步走至湖边。

她蹲下了身,在雪地里仔细搜寻着。

将月问星站过的地方全都搜寻了一遍,奚昭终于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