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楚临剑法再好,也是循规蹈矩地来,一招一式从不出格。
而且不知从哪儿得来的风范,将应敌和切磋分得清清楚楚。与人切磋比试时,常是点到为?止,一点余力?也不肯多出。
与他打,太崖总觉是在和提线木偶较量。剑起剑落,都超不出“提线”的控制。
现在的“月楚临”却不同?。
他似乎根本不知晓“剑”为?何物,拿在手中当劈则劈,当砍则砍。哪怕换根木头、长枪,落在他手中也是一样的用法。
一举一动更是如此。
和追捕猎物的野兽无异,不求招式,招招奔着敌手的命门而去,不肯留下任何一丝喘息的时机。
太崖以扇绞开快要落在侧颈上的剑,右膝踢在那朝他腹上袭来的拳,耐心?渐无。
放在平时,不失为?一个好对手。
偏偏眼下不得尽兴。
他对影瘴的了?解太少,若真跟这怪物打起来,也不知会不会对月楚临造成什么影响。
要是无意?中让它?彻底占去月楚临的身躯,岂不要酿出大祸。
由是,只?能以防守为?主。
但他一面应付着那快到肉眼难见的进攻,一面还要分神去想该如何将这影怪从月楚临的身躯里扯出去。
打了?数十回合,终是被那影怪找着破绽,一剑劈在侧腰处。
侧腰划过剧痛,太崖握着扇柄,反手一击,打在了?“月楚临”的颈上。
后者摇晃两阵,忽发出哧哧笑声,再度举起剑。
***
有太崖的提醒,奚昭原本不打算往月楚临那儿去。
但太阳快落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封纸鹤传书?。
是从月楚临的院子过来的纸鹤。
上面歪七扭八写了?些字,好像是她的名字,满满当当写了?一大篇。
不过字迹实在太丑,很难辨认,开头几?个字简直像是硬生生拼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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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如此,纸页上还有血印子。连那纸鹤都是,和被血刚泡过一般。
看着怪渗人的。
她正犹豫着该怎么处理,就又来了?封沾血的书?信。
上面仍旧写满了?她的名字,大大小小挤在一起。
背后则乱七八糟地写了?许多其他话
出不去奚昭出不去过来昭昭喜欢喜欢过来出不去找我喜欢昭昭过来昭昭找我找我找我……
看不懂。
奚昭对着那封字迹丑得难以辨认的血信盯了?半天,最终在纸鹤里面发现了?另一样东西
一截断裂的布条。
上面还绣着精细的金线蛇纹。
看见那蛇纹,她便认出来了?。
是太崖的耳坠。
辨出耳坠的瞬间,奚昭心?一沉。
随后拿起装满了?辟邪符的芥子囊,便去了?月楚临的院落。
她赶到时,已近黄昏。
整个院子都笼罩在柔和的夕阳之下,静谧无声。
没瞧见任何人影,也无气息。
可她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血味。
并非那种腥臭气息,而是和着淡淡的香味。
她很熟悉,之前?咬下太崖的蛇鳞时闻见过同?样的味道。
她循着气味找去,最后找到了?月楚临的书?房。
房门紧闭。
血味却浓。
奚昭将一张辟邪符攥在手里,推开门。
“吱呀”一声,借着朦胧的落日余晖,她看清了?门内景象
太崖跌坐在书?架前?,身上砸落了?不少书?。浑身是血,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