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勿怪郤今日冒犯, 但若得不到答复, 剑不归鞘。”月郤斜睨着他, “为何要任由那月毕远行凶害人?”

月楚临却说:“我?这些时日都?在府外, 不知府中?事。”

“以前呢?”

月郤忽道。

“已不是第一回了, 那月毕远何事都?要推诿。我?斥他不懂规矩, 想要换我?第三?院的人来,兄长便说府中?事务调度不是儿?戏,容不得今日来明日去。好, 我?让他在这儿?待着,左右偷懒耍滑了些, 弄不出什么?大麻烦。

“但他是如何做的?且不论?这回的事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个侍卫,不知在背地里排贬过问星多少回, 哪怕多次提醒, 还是不见悔改, 更?弄得满府都?在说她鬼不鬼妖不妖。上次薛家?来月府,还被我?逮着好几个背地里说长道短的人, 险些被薛家?人知道问星的存在。

“再说回这次的事,若非有兄长授意纵容,他不过一个管事的,如何敢对绥绥出手?”

他一口气将心中?不快吐露得干净,月楚临耐心听?着。

等他说完,他才道:“你应当知晓,府中?事务太多,难以事事照看。”

手中?剑又抵近一寸,几乎要割破他的衣袍。

“兄长何故拿这话?搪塞我?。”月郤稍顿,决计与他挑明到底,“事务繁重?并非缘由,恕郤难以接受。”

月楚临正欲开口,余光却瞥见了地面的影子?。

眼下太阳西斜,日落在即。

明月将出。

他的影子?落在月郤身后的地面上。是以月郤瞧不见,他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人影被斜照的太阳拉长,他没动,影子?却隐有些扭曲变形。

若非看得仔细,根本瞧不出来。

月楚临微动手指,打出一道妖力,击开挡在身前的剑刃。

剑刃铮响,又消失在四?起?的暮色之中?。

月郤恼拧起?眉。

但不等他发作,月楚临便话?锋一转,问道:“寒岭门印带回来了吗?”

月郤稍怔。

寒岭山一带是月家?地盘,而寒岭门印则是月家?掌事的标志,本由月楚临保管。但这回他去岭山派议事,便将门印给了他。

“在身上。”他道。

月楚临抬手,一字没说,态度却明显

让他交出寒岭门印。

月郤没动。

几息过后,月楚临明了。

“阿郤,”他垂手,笃定道,“你在怀疑为兄。”

月郤也毫无退让之意:“眼下是不得不。”

见他不愿交出寒岭门印,月楚临还想说些什么?。

却见地面的影子?开始自个儿?动了起?来那影子?右手稍动,缓慢拔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刃尖,恰好对准了月郤的影子?。

月楚临收回视线,手下意识往身后藏去。

“你再好好想一想,岭山派事务并非儿?戏。”他转过身,“我?明日再来看她。”

月郤攥紧剑,对着他的背影道:“兄长有何事不能与我?说?为何总信不过我?!”

月楚临稍顿,但并未应声,提步便走。

*

明泊院。

吃完了那片莲花瓣,奚昭只觉浑身气脉都?通畅许多。

她本打算去花房逛一趟,但刚出门就停下了。

她往右看去

施白树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外,面若冰霜,连气息都?不大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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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昭一手还扶着门,试探着开口:“那个……你在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