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暗把那道人埋怨一回,力度也放轻许多。一点一点,缓慢又?小心地擦去晕开的口脂。
但更多从心底涌起的,却是股不知名的嫉恨。
那道人算是什么身份。
有什么资格这样待她?
若是她呢?
若是她……
她定不会这般咬她的便?是力气再?小也不行。要慢一些,再?轻一些,万不能?磕着她……
恍恍惚惚想了一阵,直等对上奚昭的眸子,她才遽然回神。
为何要想这些东西?
她慌忙垂下?视线,暗自生恼,但又?庆幸自个儿?已经死了,至少从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奚昭,”她擦去最后一点,忽问,“他这样待你,你是什么感受?”
眼下?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若奚昭不喜欢,方才定要推开的。
可她并没有。
奚昭抿了下?唇,如实道:“就挺好玩儿?。”
不过蔺岐好似根本不会接吻。
一开始只会浅尝辄止地碰一碰、啄一啄,后来?有意学她,再?往后似还咬到她两回。
月问星将帕子攥在手里,指腹死死压在那浅红的印子上。
布帕被她的手沁得冰冷,却又?跟火一样烧灼着她。
她本想说,若她觉得有趣、好玩儿?,那她也可以陪她。
可话未脱口,就又?被一股卑怯给压了回去。
再?开口时,她便?转了话茬:“马上就要入秋了。”
“好像是。”奚昭点头,“我看荷塘墙外面?那棵银杏,叶子好像在慢慢变黄。”
“秋天,就不怎么下?雨了。”月问星将那帕子攥在手里,揉捏着,“也没那么多机会见你。”
奚昭心说,都不一定见得着面?了。
现下?一切都还算顺利,说不定很快就能?和蔺岐结契。
等结了契,她便?拎着包袱跑路了,管他入什么秋下?什么雨,和她再?不相干!
但她面?上未显,只道:“虽说下?雨少,也还有月圆夜。”
月问星欲言又?止,最终却只低下?头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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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太阴门大殿门口。
已是深夜,细雨绵绵。月郤掀开轿帘,借着夜明珠的余晖,他望见了正在马车一角看书的月楚临。
余光瞥见他,月楚临头也没抬地问:“东西已经送过去了吗?”
“嗯。”月郤把伞往后一递,等车外的小童子接过伞,才一步跨上马车,坐下?,“那几个赤乌来?的老头揪着我问兄长在哪儿?,我只说你还有事要和鬼域的人办,没空来?。还问了我不少话,想揪我的错处,不过我都装聋作哑,只当听不懂,应付过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今日来?这太阴门,为的就是送那恶狐的尸首。
而?赤乌境的人听说此事,忙不迭就派了好些人过来?,还想为着恶妖林的事与太阴门争一争。
不过月楚临早有预料,只到了大殿门口,却没下?去,让月郤跑这一趟。
“除了凶狐,可还提到其他事?”他翻过一页书,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说了,还不是要找那蔺岐。明里暗里问我府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人,还说若非做贼心虚,就让他们派人来?查。我只道了句谁敢进门就要谁的脑袋,都挡了回去。”月郤重哼一声?,“一帮老狐狸,就是想借这两件事做文章,以为把矛头对准我们月家,便?能?让咱们和整个太阴门闹出?龃龉。”
“其他人如何说?”
月郤挑眉:“都没怎么说话,不过我走的时候,裴家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