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惠王爷交给飞泉,姚黄去了西院。

等了两刻钟左右,阿吉回来了,叹道:“大郎醒了,说是遇到山匪,银子被抢了,人一身外伤,我爹给他检查一遍,也有内伤,至少要卧床修养五日再看看情况。”

高娘子拍拍胸口:“幸好不算太严重,距离他院试还有二十来日,接下来好好养着,应该赶得上。”

阿吉:“齐大媳妇在闹呢,认死了是吕氏派人干的,要报官。”

高娘子:“不能吧,吕氏也是早上才发现大郎得了银子,她一直在家待着,齐二齐三……”

阿吉:“他俩都在店里,附近的街坊给作证了,所以齐员外说报官可以,但只让官府查两个山匪的去向,不许齐大媳妇胡乱攀咬。我回来的时候,齐大、齐二一起去报官了。”

姚黄听了个详细,再去讲给惠王爷听:“二爷觉得,这事是山匪干的,还是?”

她指了指齐家的方向。

赵璲:“断案需要证据,查过了才能下结论。”

姚黄:“我又没让你断案,就想听听你的想法。”

赵璲看着王妃要听故事一样的眼睛,这才放下手里的佛经,道:“三种可能。第一,山匪做的,官府查山匪便可。第二,附近村民知道齐家有钱,知道大郎去书院会走那条路,于是假扮山匪抢钱。第三,吕氏母子因与继子不合,提前收买打手让他们去抢大郎,有银抢银,无银打一顿也能让他们出气,如此,吕氏今早的争吵并不能作为他们母子与此事无关的证据。”

姚黄对惠王爷的第三条分析更有兴趣:“这么说,吕氏那边依然有嫌疑?”

赵璲颔首。

姚黄:“如果二爷是灵山县的知县,接到这个案子,你要怎么查?”

赵璲:“过来之前我派人打探过这一带,近些年并未出过拦路抢劫的案子,大郎被抢更像是仇怨所致。我会先从大郎或见过山匪的路人那里问出山匪的身形特征,再审问最近与他有过仇怨之。

人,包括可能愿意被这些人指使的亲友从昨晚到今天上午的行踪。”

小地方很少会有打手,要解决恩怨通常会指使信得过的亲友。

姚黄眼睛一亮:“真是吕氏做的,她两个儿子都在镇上,那肯定请了她娘家那边的兄弟或侄子帮忙,只要查查那些人昨晚、今早在不在家就能锁定疑凶了,对吧?”

赵璲:“除非他们禁不住审问,否则就算是他们做的,他们也能推脱今早去了其它没有人证的地方。像这样的打人官司,除非行凶的时候被人撞见,事后再查都很难定罪。”

姚黄顿时泄了气,敢跑去打人的,能有几个一审就招的胆小之人?

下午,县衙的一位捕头带着两个捕快去了齐家,姚黄见街坊们都过来看热闹,她带着高娘子阿吉也去了,飞泉也跟了过来。

捕头已经查过了,齐家大郎是被人从后面偷袭的,没看到两个山匪的身形相貌,送他过来的山民也只见到了昏迷在地的大郎,没瞧见山匪行凶的经过。

姚黄听捕头询问齐员外大郎最近可有仇家,便知道官府也怀疑这事是大郎的仇家所为。

齐大媳妇跳了出来,先指着吕氏骂了一通!

一阵闹腾之后,捕头呵退了附近一圈来看热闹的街坊,姚黄几个立即退回西院,站在墙根底下听动静,发现捕头在审问齐二、齐三这几日的动向,还问了二人平时有哪些好友,问了吕氏与她的两个儿媳妇的娘家情况。

审问并不是很顺利,中间伴随着齐家众人的各种喊冤哭闹,捕头几次呵斥才问了清楚。

从齐家出来后,三个捕快还跟廖家、何家等街坊确认了齐家三房不和的事实,这才改去别处盘查。

姚黄兴奋地跑来东院,对惠王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