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嫌黑色帐子丑,惠王爷用了两次就让她收起来了,反正白日做这事已经开了头,惠王爷不用再矜持。

姚黄先去西屋简单擦擦,穿着一套白底粉边的绫衣坐在床边,一边通发一边跟惠王爷讲鸡头参的价钱:“所以说我是真的跟着二爷享福了,不然哪能三天两头地喝补汤,又是鸡又是鸡头参的,那么一锅汤算下来就得一两银子。”

赵璲早就发现了,王妃喜欢聊天,大多时候并不需要他搭话,只要听着就行。

王妃的嗓音轻软,王妃的神色鲜活生动,用词朴实无华却很耐听。

“哎,二爷喝酒了?”

姚黄忽然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酒气。

赵璲偏头,道:“众人为齐员外敬酒时,我浅酌了一口。”

姚黄一手拿梳子,一手将惠王爷歪过去的俊脸掰过来:“我又没嫌你,你这点酒气我还觉得挺好闻的,受不了的是我爹我哥跟人拼酒带回来的那种浓浓酒气,熏死人了。”

赵璲:“……漱过口。”

漱口喝茶,奈何酒气顽固,居然还有残留。

姚黄扫眼惠王爷的嘴唇,这回轮到她偏头了,红着脸道:“漱不漱与我何干。”他又不跟她亲嘴。

赵璲:“……”

目光定在她嫣红丰盈的唇瓣上,复又挪开。

有些事情是新婚夜夫妻圆房时必须做的,他是王爷,王妃纵使心里嫌弃也不会表现出来。

待彼此的身体熟悉了,赵璲知道王妃能从他的那些举动中得到乐趣,所以他可以随性而为。

唇齿相依能有什么乐趣?

赵璲想象不出来,也就是现在,他会对王妃生出此念,换个女人如此暗示他,赵璲会动怒。

只是,没有乐趣的多余亲密,他能接受处处都如牡丹花一样娇艳甜美的王妃,王妃能接受他吗?

赵璲不想在她眼里看出任何勉强,没有把握又非必要,那便保持原状就好。

黄昏时分,姚黄沿着河岸一直将惠王爷推到了南面的山脚下,这里是一处小山头,从此往东往西往南还连着无数个高高矮矮的山头,视野所及最雄伟巍峨值得登高望远的一座山头离灵山镇约莫有十几里的路程,正因为灵山镇附近没有名山奇峰,这座小镇才不如灵山山脚一圈的其他镇子富庶。

赵璲朝高处的山峰望去。

姚黄推着轮椅,见惠王爷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又如此动作明显地眺望群山,便觉得惠王爷是想爬山了。

姚黄很想满足惠王爷的这个心愿,可灵山适合游人攀爬的名峰都修了石阶,轮椅走不了,附近的这些山头看着矮,其实也有百十丈高,山里还都是山民们常年砍柴打猎采药踩出来的坎坷不平的山路,姚黄力气再大,也得推上大半天累得汗水打湿衣裳无比狼狈才能单独将惠王爷推上去。

姚黄不认为惠王爷会享受这样的登山之旅,不光是不想折腾她,换成青霭飞泉或是别的侍卫,惠王爷都不是那种折腾别人取悦自己的性子。

见惠王爷越望越久,姚黄想了想,道:“二爷,据说这种深山老林最容易出妖灵精怪,你说世上真有灵兽灵草修炼成精吗?还是那些话本子纯粹是胡编乱造的?”

赵璲:“……我不信鬼神仙妖之说。”

姚黄:“以前一堆皇帝爱吃仙丹,我还以为皇帝们消息灵通,真有成仙的法子呢。”

赵璲:“只是一些大补的丹药,民间传为仙丹而已。”

姚黄:“我倒希望世上真有神仙,这样才有神仙显灵满足我一些痴心妄想的机会。”

惠王爷不再看山了,瞥向身后:“你想求神仙何事?”

姚黄:“当然是长生不老,我这么美的容貌,才舍不得将来变成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