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她的意思直到我死。
“这怎么行!”母亲猛地站起来,“沅姐儿都这样了,世子怎能……”
“怎么不行?”李嬷嬷冷笑,“侯夫人莫不是忘了,当年是谁使了下作手段,硬塞进王府的?”
我看见母亲的脸瞬间惨白。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颓然坐下,攥着帕子的手青筋凸起。
多可笑啊,十年前她亲手把我送上世子的床时,就该想到今日的。
“母亲不必为难。”我轻声道,“横竖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李嬷嬷临走前又补了一句:“世子爷说了,若是侯夫人觉得委屈,大可以断了这门亲。”
母亲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些年靠着王府的荫庇,孟家才能维持表面风光。
若真断了联系,那些锦衣玉食,那些体面尊荣,就全都没了。
“沅姐儿……”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虚伪的哽咽,“你再忍忍……”
我闭上眼,不再看她。
既然要死了,那些规矩、体面、枷锁……都见鬼去吧!
我要为我自己活。
哪怕只剩下一个月。
2.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簌簌地扑在窗棂上,像是无数细碎的呜咽。
我靠在床头,一笔一划地写着和离书,墨迹晕开在纸上,像极了这些年怎么也擦不干的泪。
门被猛地推开时,我正将和离书折好。
萧景珩一身酒气踏进来,墨色锦袍上沾着雪粒,眼底翻涌着熟悉的厌恶。
“萧景珩,我们和离吧。”
我将那封和离书递到他面前,字迹工整,墨痕未干,像是斩断这十年荒唐的最后一道决绝。
他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烛光,阴影沉沉地压下来,仿佛要将我碾碎。
他盯着那封和离书,像是看着什么荒谬至极的东西,半晌,忽地冷笑一声,抬手一挥
“啪!”
和离书被他狠狠打落在地,纸张飘零,像极了我这十年被他踩进泥里的尊严。
“孟沅。”他忽然低笑,骨节分明的手掌重重压在桌上,说道:“你以为玩这种把戏,就能逃过责罚?还是你觉得这样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离了。”我平静的说道。
他愣了一瞬,随即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嗤笑出声:“当年爬床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清高?”
若是从前,这话能让我疼得发抖。
可如今听在耳中,竟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纱,连心尖都刺不透了。
“我是认真的。”我望着他猩红的眼角,“十年了,该还的债也该还清了。”
“还清?”他清冷的目光看着我,似乎有几分嘲讽,“你嫡姐的债你怎么还?你们孟家的龌龊心思你怎么还?”
他掐住我下巴迫我抬头,似是警告,又似是威胁道:“你跟我和离?你以为离了世子府,你那吸血的娘家还会要你?”
我被他拽得踉跄,单薄的中衣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尚未消退的淤青。
他眼神一暗,突然将我狠狠压进锦被里。
熟悉的疼痛从下身开始蔓延,我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转而更用力地收紧手指:“装出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给谁看?当年爬床时的下贱劲儿呢?”
单薄的中衣被他粗暴扯开,露出满身未愈的淤痕。
“知道为什么留着你吗?”他咬着我耳垂冷笑,“就是要看你日日活在报应里。”
冰凉的玉带扣硌在腰际,我望着帐顶熟悉的缠枝纹,忽然想起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