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叹了口气,“告诉你?们也无?妨,樊川、胥江、嘉水、溧阳、幽云和?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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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江山都让出去了,他这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楚火落紧紧攥着刀柄,咬牙切齿地骂道,“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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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一个?声称效忠皇帝的人,竟也跟着附和?,“谁说不是呢,狗皇帝!”
“他许是想着,当年?丢了这些郡,不过半年?便抢回来了,却不动脑子想想,世?上哪还有第?二?个?蔺师仪替他出征?”
065 当反
“也罢, 也罢!”县令又自嘲地笑起来,把那把杀过人的匕首重新出鞘,只是这回,却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摊上这么个?皇帝, 就是活下去也没意思, 总归要被人打下来的, 不是今日,便是明日。”
“现在死了也好,死在这城里,我?也不算弃城而逃了, 省得?那后生到了地底下还要每日念些大道理。”
刀刃轻移, 只一道几寸长的口子, 足可抹去一条性命。
那个跌落的身躯尚有余温, 眼眸望着透不见?天光的暮色, 嘴唇颤动,“我?也曾读圣贤书啊……”
此情此景, 值得?感伤一二?, 可这世道, 从容不得?人有喘口气的机会?。
北边一抹亮光, 却非是破晓, 而是烽烟。
楚火落俯身从尸体上取出令牌, 望了眼早已气绝的岑学义,垂下眼眸, “叫人来收尸吧。”
*
旌旗猎猎, 战鼓雷鸣,如此声势浩大, 却不是他们?这边,而是来进犯的狄戎。
平日里至多与山匪对阵的守军何?曾见?过此等阵仗,记得?点起烽火已是万幸,人头攒动,在城头上乱成一堆蚁群。
“怎么办?打过来了!”
“县令大人呢?那边人t?这么多,咱们?怎么打得?过?”
“县令不会?自己跑了,留我?们?在这送死吧?”
偏此刻城内又响起震天动地的脚步声,乌泱泱的匪寇,尽是手持刀兵,惊起漫天烟尘,陡然间腹背受敌,城上守军绝望地愣在原地,却见?为首那人跨着高?头大马,将手中的令牌高?高?举起。
烽烟燃得?正?盛,火光将那小东西照得?熠熠生辉是鱼符。
“县令已死,现在都听我?楚火落的,抗狄戎,守南沛,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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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是什?么样的?
说书人口中的战场,永远浩大、热烈,是披甲的将军执剑一呼,鼓槌在鼓面狂舞,敌军便如枯朽的草木,仍他们?随意劈砍,而后将艳艳的旌旗竖在正?中,至此,便可高?呼一声,此战大捷。
大讲特讲一番,将军的英姿飒爽、举世无双,凯旋时百姓夹道迎,满楼红袖招,好似上了战场,便能觅得?封侯,末了,才会?拍着抚尺感慨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
楚火落将这般传奇的将军故事听了不下百遍,她曾无数次地想过,她若是与将军同披甲的一个?,是否可同沐那无上荣光?
可直至今日,她真的上阵了,才知晓,一切远没有那么简单。
战场啊,管不了黑夜与白昼,只有浓重至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大把大把的灰麸洒下,借着风迷乱敌军的眼睛,而后,弯弓射箭,麻木地重复着,射空箭篓的最后一支,此刻便能去翻翻同伴的尸体了,瞧瞧他们?可还有未用完的羽箭,又或是,将扎穿尸体的箭拔出来,射向取他们?性命的人。
待最后实在无箭可用了,便不拘是什?么东西了,河底捞上来的石块,檐上掉下来的瓦砾,又或是昨日还与你把盏共饮的同僚,都只管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