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一时拿不准她的意思,迟疑道:“呃,那本官明日就下令封城?”
“砰”的一声,他?那颗脑袋被重重地砸下去,而后?又被揪着后?领拽起来,他?来不及呼痛,就撞见了一张冷脸,刀已?经?出鞘,在明晃晃的威胁中?恶声恶气地警告他?,“战前措施就只有?这些?你若愚笨至此?,不如我明日起来,换一个机灵的县令?”
县令哭丧着脸,不知今日到底是哪个入睡的步骤不对,竟要?被这样两个强盗欺凌,心中?正暗自筹谋着明日调兵,就被揪起耳朵提醒道:“我们?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你的卧房动手,就别指望你手底下那群废物能对我们?有?多大威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好听话,你就是这南沛县人人爱戴的县令,否则,”楚火落轻轻松开了手,朝他?露出个和善的笑容,“你不会想知道的吧?”
县令顶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小鸡啄米式地点头。
“明日把难民接入城中?安置,封锁城门,加强戒备,做好应战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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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学义额头上的伤口结了痂,黑乎乎的一块,好像贴了张狗皮膏药,面上也仍是青青紫紫的,也亏他?顶着这么副滑稽的模样,仍风雨无阻地出去施粥。
他?挨家挨户讨要?来的米粮也算派上用场,加上县令愿匀出来的少许,今日人人都捧上了小半碗温热的米汤,珍惜地小口啜饮着,用麻木的舌头将碗底一点点舔干净,那些灰蒙蒙的眼瞳里,竟也有?了些许光亮。
“会好起来的,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岑学义抹了把脸,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嘴角向上咧着,几乎要?够到两只耳朵。他?的努力不是无用功,只要?他?再多乞来一些米粮,一切都会变好的,他?想。
他?理了理衣襟,决定沿着昨日的路子,接着往后?叩门,不拘多少,只要?有?就好了,一小捧米,便够三四个人喝的米汤了,他?多敲开一户,便能多救下一个人来。
定不会再有?人同?他?的老师那般,潦倒地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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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走在路上才发现,街上的士卒多了许多,步履匆匆,似乎有?要?务在身,他?腆着脸凑上去打听,只收获了一个冷脸,又寻不到那两个山匪,所幸在宅邸瞧见了山匪新?收的跟班,不耻下问,终于弄清是狄戎要?打过来了。
南沛只是个小县,零零碎碎的兵卒凑起来也就三百出头,又没什么天险地利可守,门口连条护城河都没有?,要?想守住,实非易事。
是以?,岑学义身上除了乞粮,又多了个新?担子守城。
他?有?手有?脚,是个能拿起刀兵的男子,不去守城怎么能行?
阿蒺盯着面前一动不动的人,默然将手中?的蒸饼塞进嘴里一并咽了下去,拍了拍手,不欲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多有?接触,小跑着去执行大当家安排给她的任务,盯着县令。
至于楚火落,她昨夜才提刀进了县令的卧房,也就没什么必要?再掩饰山匪的身份了,寻了处僻静的院落,召见些能管事的手下。
“县令只是暂时被制住,不可多信,所以?我们?的行动不可外传,以?免被反水。”楚火落微微蹙着眉,沉声道,“若有?必要?,便在守城那日将他?宰了,手脚干净些,对外称是狄戎的探子做的。”
众人皆是一拱手,“一切听大当家的吩咐。”
楚火落微微点头,扫过下座的众人,依次安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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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雷带二十个人,两班倒,昼夜巡查城门附近,如有?突袭,立刻派人来报。”
“玉娘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