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丢下?一句。
“好好休息。”
下?一刻,就连那?道影子?也消失不见,徒留下?一地皎白的月光。
……
昨夜才?大动干戈,也难免到了午时清岭寨才?渐渐有?了人气。
一个?个?饥肠辘辘地自厨下?领了馒头和热粥,也不须什么桌椅板凳,只管在任意一处檐下?、阶上,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一边胡吃海塞,一边竖起耳朵听人家聊起的新鲜事?。
寨口上悬着的尸体已没再往下?滴血,有?一轮明媚的太阳在天上挂着,好似也不像昨夜那?般阴森恐怖。
“死就死了,干什么要挂在上面?”一个?人问,虽说他的碗被添得锃光瓦亮的,但?眼前那?血次呼啦的实在影响食欲。
“杀鸡儆猴呢!”边上的瘦子?咬了一大口馒头,三两下?嚼了咽下?去,“敢在寨子?里搞事?情,那?就是下?场。”
“什么鸡啊、猴啊的,他们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啊?”
瘦子?撇撇嘴,颇有?些嫌弃边上人的无知,但?眼下?又?寻不到下?一个?唠嗑的人,只好将就着聊聊,“还能为什么,想造反呗!”
“也不知是哪根筋没搭对,啥都没打探清楚,就想捧二当家上位,这下?好了,连埋都没地埋。”
一阵唏嘘后,粥和馒头尽数祭了五脏庙,眼瞅着该散场了,又?有?人问:“那?二当家就一点都不动心,乐意被压一头?”
瘦子?眼珠子?骨碌一转,招手让众人附耳过来。
“二当家昨日在大当家屋里待到快天亮才?出来。”
“这还不是第一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至于他们谈论的主?人公,却没这闲情逸致。
厅内,柳玉兰憋了一宿的消息终于有?空吐出。
“我昨日碰到个?自称校尉的人,问他隶属哪里,却含糊其辞,只说最迟两月便会来代岭山。”柳玉兰捏着帕子?,忧心忡忡,“这般t?见不得人,不像朝廷的兵马,倒像是叛军那?边的人。”
“两个?月?我们这才?百余人,这怎么打?”雷兴达彻底坐不住了,两手背在身后,反复地兜着圈子?。
崔和颂谋夺官身的豪情壮志顿时熄了大半,两股战战,“要不然?,咱们先跑?”
楚火落一个?眼刀过去,他又?安分地缩成了鹌鹑。
她转头望向从刚才?起就只顾着闷头喝茶的蔺师仪,那?人似故意避着她的目光,望天望地,望杯中只能泡出苦味的陈年茶叶,就是不望向她。
她眉心一蹙,语气便有?些冷淡,“二当家,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