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从未与你同席共饮过,都要当皇帝了,该学些礼了, 别整日信口胡说。”
庚夙冷笑一声,被这?人?气得牙痒痒,“你都知道我没两个时辰就要登基, 你对我说话?还不放尊重点?”
“嗯,那你赐死我吧。”蔺师仪漫不经心地回答, 在?堆叠成一座小塔模样的绿豆糕里寻品相最?好?的那块,端详这?块的边角,观察那块的印花,一副忙着做正事的模样,连与他闲聊都是勉强抽出的空子。
“那楚将军还不得把?我剁成一块块的,按斤卖了?”庚夙仰头灌下一杯酒,心中无端涌起一股醋意?,仿佛一股酸溜涌上心头,拿着杯盏的指腹攥到发白,“我说,要是我今夜再去问?玉娘愿不愿嫁给我,她会不会答应啊?”
回答者毫不犹豫地开口:“不会,死了这?条心吧。”
庚夙的伤感之情顿时被这?人?给噎回去了,恶狠狠地朝他扔了个眼刀,然,他并不抬头,以致于这?记眼刀毫无作用,只能皱巴着一张脸,嫉妒到不行,“凭什么你就能有楚将军的一往情深,我就要被猫嫌狗憎啊?”
“你现在?把?这?身衣服脱了,兴许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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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现在?脱不了,要不然过个七八年吧?”
蔺师仪好?笑地瞟了他一眼,嘲讽道:“届时她赘婿都指不定换了几个了,还能轮得上你?”
“怎么就轮不上啊?”庚夙颇为不服气,仔细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皮,从这?副极佳的皮囊上取得了信心,梗着脖子反驳道,“我从外室做起,旧日情分在?这?,我还争不过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的男人??”
“你见过哪个面首三四十?岁的?”
“不管!大不了从我开始!”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当知道的,”蔺师仪缓缓解释道,目光平静地看向他,“再说,你最?想要的不是已经得到了吗?心心念念要坐到大殿中央的位置,让所有的炭盆围着你摆。”
“……这?话?说的,全天下也就你一个,喜欢呆在?外头挨冷受冻。”他撇撇嘴,长叹了口气,忽而道,“那事,你想好?了?要是做了,可就真没法改了!”
“自然。”
“你就不怕有天她反悔了?”
蔺师仪眼睫颤动?一下,若无其事地抬眸,提起了另一桩事。
“你逃出京城前?,曾问?过我,要不要同你一起走。”
庚夙颇有些忿忿不平,“是,但你拒绝了,我当你一心求死,结果转头你就跟别人?跑了,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
“一臣不事二主,被削了将军之职,我确实没想活着,但,有个姑娘奔逐千里,豁出性命,孤身来救我,我若死了,她大概会很难过,所以,我不敢死。”他顿了下,想起那日艳丽的红山茶,忽而弯起唇角,“毕竟,那么漂亮的姑娘,我舍不得她难过。”
“我是为她活着的,活到,她不需要我的那天。”
天边不知何?时泄进了一抹亮光,很快,便有个内侍小跑着进来,用尖细的嗓音开口:
“陛下,时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