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该处理的事务还是得处理, 便只能骑着马两?边跑, 好在现在城中秩序混乱, 无人管她街市纵马这点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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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马拴进马厩, 踏上长廊,楚火落本要往左迈的步子犹疑一下?,转向右走去。
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从那个刚好够她侧身而过的缝隙里溜进去, 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重的药味, 磨成沫的药粉、碾成碎的药膏、熬成渣的药汁, 数十种药掺杂在一起, 仅是几个?呼吸, 便让人从里到外都是泛着涩的苦味。
桌案上的香炉里燃着一点红光,丝丝缕缕的白烟向周遭游去, 她?在原地停了一会儿, 数着床榻上人平稳的呼吸, 猜想他?应当是在这安神香里睡着了。
她?这才大着胆子往里面去, 外衣搭在架子上, 屏住呼吸, 从床尾靠膝盖一点点往里挪,好不容易钻进被窝,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 就听得旁边一道?温和的声音。
“不是嫌热,还钻过来做什么?”
楚火落面色一僵, 尴尬地出声:“你、你还没睡啊?”
偏那?人丝毫不肯给她?递台阶,漫不经心地开口:“睡了,但被某个?人吵醒了。”
“我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她?扭过身,侧卧着对?他?,明明她?才是偷溜进来的小贼,先生气的却是她?,鼓着两?个?腮帮子,像一条刚被捞上来的河豚,要是能咬上一口,味道?肯定?又鲜又嫩,只可?惜他?现在被缠了半身的布条,还上了夹板,动弹不得。
蔺师仪只好用手指去勾住她?的手指,温声哄道?:“我知道?,只是榻上摸过来一个?人,我怎么着也要醒的,况且,醒来见见你,不是很?好?”
于?是漂亮姑娘的气消了大半,挤到了他?的枕头上靠着,额头贴着他?的脸颊,手指顺着那?些厚重的纱布数过去,他?身上被捅了几个?窟窿,越数眉头越皱,仗着没人来瞧他?这个?病恹恹的伤员,便往他?的下?巴上啃了一口。
“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早些说,路上便发热了,还险些从马上跌下?去,大夫说再拖延下?去,就该给你办后事了!”
“……一时不慎,丢了兵器,再和他?打难免吃亏些。”蔺师仪自觉理亏,不敢就此?争辩,转而使起苦肉计来,“我都这样了,阿楚心疼心疼我吧,好不好?”
所幸,这计策向来是管用的,用以惩罚他?的尖牙换成了温软的唇瓣,他?侧过脸,回吻过去,终在苦得难以下?咽的药味中品到了丝丝缕缕的甜。
两?人依偎在一处,那?些个?旧创新伤,好像也不怎么疼了,又或只是因他?无暇顾及,毕竟此?刻,他?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与他?同床共枕的心上人。
“我明日?要随世子出去。”楚火落突然道?。
也不能算是突然,她?斟酌了许久,可?再怎么拖延,总是要说的。
“嗯,也是该准备攻打幽云,乘胜追击。”蔺师仪云淡风轻地回答,可?被褥底下?与她?交握的手却悄悄收紧了些许,“你右臂、侧腹的刀伤要记得勤换药,别一忙就忘记了,还有那?天夜里是不是扭伤了脚……”
“一点小伤,没两?天就好了,才不用像你一样得躺十天半月才能出门!”楚火落轻哼一声,把这人喋喋不休的话堵了回去。
空气一时便沉寂下?来,只剩两?道?清浅的呼吸声。
炉里的安神香还在燃着,楚火落却生不出一点睡意,两?只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大概是被这个?娇贵人传染了,也想说些矫情的话。
“我没法儿陪你一块儿养伤了,你留在胥江要好好的,别再被人欺负了,哪有你这样骂不还口,还觉得人家骂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