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副将领这么多人手来,不?像是诚心啊!”乌日?图于城头露出脸来,贼眉鼠眼,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说的尽是讨人嫌的话,“我主?动?让出城池,你莫非不?敢收?”
楚火落微微挑眉,冷嗤一声,“左屠耆王才?是藏头露尾,我如约而来,你却不?开城门,难不?成?是突然反悔,觉得堂堂的右谷蠡,不?值这小小一座城?”
她猛地一拉手中的绳索,洛桑便狼狈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双手无法使劲,只能靠着手肘勉力爬起?来,缩头缩脑地立在那,如同一只受惊的鹌鹑。
“瓮城太小,站不?下这么多人,楚副将若执意如此,那我们便来日?再约。”
“我倒是无所谓,走这么一趟权当郊游,只是,”楚火落顿了下,抓着洛桑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用一张惊惶的面孔朝向?狄戎的兵卒,“你们的右谷蠡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就?有?些难说了,毕竟行军打仗,缺衣少食的,不?比你们自家人懂得照顾人。”
乌日?图眸中浮现出一丝郁色,声调冷硬,“一百人,楚副将可带一百人入城。”
楚火落神色淡然,“两手两脚并一个脑袋,刚好五个,我从五百人里择一百,那左屠耆王便从这五肢里择一个,可好?”
“你待如何?”
“我与你是旧相识了,愿给你几分薄面,三百人。”
乌日?图的目光骤然扫过?来,眼眸凌厉,如同一匹潜伏在林中,正欲捕猎的饿狼,缓缓扯出一个狠戾的笑,抬手道:
“开城门!”
城门如兽口?般张开,边上的兵戈尽现,刀枪剑戟,正是这野兽锋利的獠牙,而此刻,她便要主?动?入这恶犬的口?中了。
楚火落微微颔首,向?崔和颂示意,一拉缰绳,马蹄踏动?,一步步领着她走进去,而后,沉重的声音再度响起?,是城门在她身后合上。
“那慕尔,你果然同我想象中的一般勇武。”
乌日?图率着一队轻骑而来,面上全然无了先前的气急败坏,微眯着的瞳孔,漫溢出一点愉悦,如同即将享用大餐的野狗一般,“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令人恶心的措辞,楚火落想,但还是得耐着性子,于形式上敷衍一二?,“开内城门。”
“当然,我会开的,”乌日?图点点头,似是为了表现出话语的真实性,当即指派了一个小兵往内城的方向?跑去,至于跑过?去究竟是开城门,还是做其他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就?不?得而知,总归,这表面功夫挑不?出毛病,“到你了,放了我那可怜的弟弟吧。”
楚火落眉目微冷,拽了拽绳索,洛桑愣愣地望过?来,而后面上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欣喜,咧着嘴角,向?乌日?图的方向?走去。
一步、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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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步、十步……
眼见着至亲兄长近在咫尺,故里乡亲亦在眼前,马上、马上他就?得救了,再不?用战战兢兢、心惊胆颤地活着了,偏,变故陡生。
不?知是何处箭篓里被抽出的沉甸甸的铁箭,无声地拉弓上弦,刺穿灼热的阳光,俯冲而来,目标是洛桑。
楚火落腕间一动?,猛地回拉绳索,那个满心满眼盼着回家的人当即被拽得倒身,在地上翻滚几圈,再睁开眼时,眼前便只剩下箭矢乌黑的尾羽。
他是何心情,无暇去管,她只管长刀出鞘,斩尽外敌。
“跟我杀!”
喊杀声骤然而起?,刀兵出鞘的铮鸣声,拉弓引箭的破空声,马蹄奔腾,犹如闯入清水的墨汁,不?顾一切地向?四处侵蚀,企图把整个池子搅浑。
有?人举刀而上,斩碎敌人的喉骨,也有?人迎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