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听话地下了床,衣领散乱,腰袍松垮,顾元白一抬头,都看见了他高大有力的背部,不由往下一看,结实臀部之下就是两条强劲笔直的大长腿。

脱下了外头那些衣袍,一副年轻又经历各种战场洗礼的身体,让人看着就很难移开注意力。

疯狗虽然狗了些,但也不失一个铁铮铮男子的魅力。

顾元白坐直,慵懒地靠着床架。薛远倒了一杯水,因为顾元白说要温水,他还特地用手指摸着杯壁试了一下,又倒在手里试了一试,觉得不烫。于是端着这杯茶稳稳当当地朝着顾元白走了过去,怕一杯水不够,连水壶都拎在了手里。

圣上接过水杯,触唇喝了一口,顿时被烫得一哆嗦,一口热水在嘴里咽咽不下去,烫得唇色发红,表情痛苦。

薛远傻眼了,他捏着顾元白的脸让他吐了出来,气极:“烫着嘴了还不松口?”

结果顾元白直接将这一口水给咽了下去。

薛远脸色黑沉着,把茶壶和被子往旁边一扔,上手去拨开圣上的唇瓣,凑近去看有没有烫起泡。

顾元白吸着冷气,道:“烫死爷了!”

太娇了太嫩了,薛远放手上都没觉出来的温度,放小皇帝的嘴里都给烫坏了。

薛远一想到这,难受得比自己挨了一刀还疼,他一急,手又糙,磨得顾元白唇瓣里头都疼,没忍住踹了他一脚。

薛远腾出一只手按着他的脚,继续检查着唇上,“别闹,让臣看一看。”

顾元白已经缓了过来,他偏过头,“嘶”了一声:“薛侍卫,你能轻点吗?”

“好好好,臣记下了,臣会轻点,”薛远纳闷,“圣上,您怎么能这么嫩呢?”

顾元白:“……”

他又一脚踹了上去,直接将薛远连着被子踹下了龙床。薛远摔了一个结实,来不及去管其他,站起身就屈膝压在床边,这次沉了脸色,“让我看一看。”

闹什么呢?自己的嘴没事了再闹不行吗?

薛远这次用了大力气,但也分外小心翼翼,顾元白说他手糙,他就不敢去磨,只能拿捏着最轻的力度。这比上阵砍杀敌人还要费劲,薛远折腾出了一头的汗,等最后确定顾元白没事之后,才发现背上已经汗湿了。

顾元白早就已经恢复了过来,他浑身没劲,头疼还口渴,“薛侍卫,朕要的是温水。”

薛远于是拖着满身的冷汗,再去给娇贵的小皇帝倒温水。他这次专门放在嘴里尝了尝温度,等再三确定不烫人之后,才将水递给了顾元白。

顾元白喝完了半壶水,嘴里的干燥沙哑才好了一些,内殿昏暗,就几个蜡烛点在周围,顾元白闭着眼让脑子继续休息,问道:“什么时候了?”

薛远接着剩下半壶的水喝,“不知道。”

顾元白说不出来话了。

薛远解了渴,长舒一口气,起身往外走,“臣去看看时辰。”

没过一会儿,宫侍们就轻脚轻手地进了内殿,田福生过来小声道:“圣上,已到了晚膳时分,小的伺候您用膳?”

顾元白感受着隐隐作痛的脑子,勉强起身,“那就去吃吧。”

等圣上用完晚膳,就到了散值的时间。但薛远就站着一旁不动,看着太医院的人来给圣上把脉。

田福生好心提醒道:“薛大人,您这就到散值时间了。”

薛远沉声道:“我知道。”

但他舍不得迈脚。

顾元白听到了这句话,他抬头朝着薛远看了一眼,正好和薛远对上了视线。

白日睡的那一个温暖而舒服的觉,瞬间又回想了起来。

薛远太适合暖床了。

顾元白语气懒散、声音沙哑地道:“在病好之前,薛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