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潇洒地把那酒精倒进了嘴里。
辛辣的液体一下子流进了喉管,味道要有多难喝就有多难喝,但是够刺激,让他们因为饥饿和疲倦而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单鸣伸着舌头大口喘气,真狠不得再来两口,能在这种时候喝上两口“酒”,真他妈过瘾。
沈长泽手里的瓶子一扔,轻吼了一声,嘶哑的喉咙宣泄着此时的压抑和恐惧。单鸣哈哈大笑了两声:“爽!”那笑声尽显男儿豪情。
俩人仰倒在地上,看着漆黑不见光的头顶,万吨巨石阻隔的是生路,可阻隔不了他们的气概。
他们随意聊着天,说着分开的这些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当单鸣再次醒来时,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身边的人,在确定摸到的身体是有温度的之后,他才松了口气。他做了个噩梦,梦到头顶的东西坍塌,俩人被砸成了肉酱。
沈长泽立刻动了一下,他小声说:“爸爸,你醒了。”他喉管干燥,声音粗哑不已。
单鸣哼哼了两声:“还活着啊,我们还活着……”头顶现在没动静,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在干嘛,悬在头顶的石头和悬在身体里的心,不知道哪个先落下来?
沈长泽握了握他的手:“我们会活下去的。”
突然,头顶再次传来挖掘机作业的声音,俩人激动得身体一抖,忐忑地竖起耳朵听着。
俩人就在漫长的光阴里饱受折磨地等着命运对他们的审判,挖掘时最可能发生坍塌,他们真真是命悬一线。
终于,经过一夜的努力,当艾尔用扩音喇叭冲着地下喊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声音。
当沈长泽的声音传递到地面的时候,他们隐隐听到从扩音喇叭里传来一阵欢呼声。
艾尔扯着嗓子问他们的受伤情况,还剩多少食物和水,以及现在所处的环境之类的。
俩人体能消耗过大,又渴又饿还带伤,单鸣基本上是手指都不想动,这些问题全都是沈长泽代他回答的。挖掘机清理出成吨成吨的废料,越接近地下,上面的动作就越小心,当挖到不需要扩音器他们都能直接对话的时候,害怕引起塌方,挖掘机已经不敢动作太大了,上面开始靠机器辅助人力挖掘。
这个过程进行得比想象中还要缓慢,他们要不断地测试承重,不断地变换挖掘方向和角度,任何一个疏忽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原本计划两天可以完成的挖掘工作,直到第三天下午依然没有完成。
这个时候已经是俩人被埋地下的第五天半,他们已经连续两天半没有进食,就目前为止这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但是体力的流失越来越严重,尤其是沙漠地带干燥缺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就在单鸣渴得嘴唇干裂出血、神智不清的时候,突然他的嘴唇碰到了一个塑料吸管,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吸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流进了他干得要炸开的喉管,那简直是世界上最甘甜的琼浆玉露!
单鸣无意识地吸了两大口,直到吸管里再也吸不出一点液体,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那吸管是从沈长泽的防弹背心的夹层里伸出来的,他迷茫地看了沈长泽一眼,他们不是把所有东西都吃喝完了吗。
沈长泽用拇指蹭掉他嘴角的水渍,珍惜地放在舌尖上舔了舔:“还能撑两天吧?”
单鸣惊讶地说:“你……你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