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靳廷出了机场,按照查到的地址,去了宁弋名下的那套别墅地方。
一下车,他的心,甚至无端的有些紧绷。
一向沉着的他,只要在遇到和白橘默有关的事情上,都会变得无法冷静。
别墅的门,紧紧关着,里面没人。
路过一个附近的邻居,厉靳廷连忙上前,用流利的英文去问:“请问,这家人不在家吗?”
中年妇女捧着面包,“这家人回国了,她们是中国人。”
回国?中国人?
“她们什么时候走的?”
“是昨天还是今天?反正就是这两天才走的,说是回去看看。”
厉靳廷黑眸沉了下,里面掀起惊涛骇浪。
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之前住在这里的,是白橘默!
……
经历了十四个多小时左右的飞机,飞机落地时,怀里的女儿已经睡着了,白橘默却没有一丝困意。
这将近十五个小时里,她想了很多很多,在脑海里,幻想了无数次和厉靳廷相见的画面,也预料了,如果重逢,会是怎样的结果,她甚至在想,若是遇到了,该怎样面对他,是当做陌生人的平静,还是告诉他,她给他生了个女儿?
完全平静,她做不到,告诉他小奶酪的存在,她不敢。
虽然北城即将五月,快要进入初夏季节,可夜风毕竟凉,小奶酪这会儿睡着了,容易着凉,白橘默用小奶酪专用的史努比图案的小毯子,将女儿裹住了,只露出个小脸来。
宁弋开车送她们回去,路上,宁弋说:“静安公寓两年没住人了,要不去我的住处吧?这么晚了,静安也没打扫过,被子什么的也没晒过,你可以忍受,小奶酪肯定受不了的。”
白橘默抿了下唇,想了想,看着怀里睡的酣甜的女儿,终是点点头,“好。”
……
这一晚,白橘默彻底失眠了。
离开这座城市整整两年,她没想过,还会回来,像是做梦一样。
她睡不着,看了眼睡的安稳的小奶酪,安心的出了卧室。
宁弋也还没睡,坐在客厅里,倒着一杯红酒喝。
见她一样没睡,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要不要喝一杯?”
白橘默笑了下,走过去,坐在高脚椅上,摇了摇头。
她还在哺乳期,不能喝酒,何况,她的肝病虽然没发作,还算稳定,但也不适宜喝酒。
宁弋兀自喝着红酒,看着她一脸愁容,笑着说:“你在担心,回北城遇见厉靳廷怎么办?”
“是啊,我真的无法想象,遇见他会怎么样,但我知道,有个词可以形容。”
“什么词?”
白橘默似苦笑,似自嘲的道:“天、崩、地、裂。”
宁弋也笑了起来,“说的真贴切。”
“我怕,他发现奶酪的存在,从我身边把奶酪抢走。”
“既然回来了,一切就随缘,橘默,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张了,其实换个角度想,如果厉靳廷真的知道了奶酪的存在,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至少,奶酪能感受到父爱。如果厉靳廷知道你给他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女儿,一定会高兴的。”
“厉家和白家四条人命,永远迈不过去的,与其徒增以后的悲伤,还不如不让过去的悲剧重演。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他。”
宁弋喝尽了酒杯中的最后一口酒,“你回了北城,有什么打算?其实我不建议你再回墨尔本了,你需要朋友,你在墨尔本,完全没有自己的生活,一心都在奶酪身上,回国,没什么不好的。”
白橘默也不想多想了,从椅子上下来,转身进了卧室里,对宁弋说了句,“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