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地狱的铁链捆锁在楼梯下楼声中渐渐再听不见。

沈渝眼睛还处于睁大状态,腿软大半,全身力气紧靠双手掰在把手处支撑

卸力,下压。

随着电子锁发出滴滴滴警报声,膝盖也半弓,彻底瘫倒在地。

惊魂未定的他后背肩胛骨还在泛酸,双手都分泌出细密汗液,掌心滑腻的把手都在打滑。

那个男的,他,他想干什么!

盯上自己吗,还是这个单元的其他人。

还有口袋里半露的是绳子吗,虽然感应灯只亮几秒,沈渝却还是捕捉到了

是绳索,和X上次捆绑粗细相比,不分伯仲。

这种危险凸到脸上的感觉,让沈渝好一会都没喘过神,身子虚浮无力

提示,警告,捆绑,怪异跟踪的车辆硬生生搀揉在一起,砸的他心脏加速无法休止。

心中害怕也呈成倍递增的趋势上涨,且未有停刹迹象。

他闭上眼

A市这段时间果然...

就在沈渝想借住把手发力起身时,口袋手机发出嗡嗡声,震的长裤下腿根肌肉发麻,也让他眼神清明几分。

沈渝单手下压把手站直,另只手从裤口里掏出手机,见是熟悉号码立马滑动接听。

“喂,X”沈渝呼吸不稳应着,用指纹解锁,目光还在不时往身后看。

“宝宝到家了吗?”男人好听的嗓音从听筒递来。

不知是黑衣男人脚步彻底走远,再听不见,还是对X有种莫名依赖感

音色传来时,沈渝双臂刺起地鸡皮疙瘩和哆嗦的腿都点点消祢,心头巨石也落地。

他赤脚踩入玄关瓷砖,反手快速将门合上

等啪嗒声响起,锁芯卡紧,这才全身松懈,整个人背靠门,虚弱回应:“到了X。”

可这急速收缩撰取空气的喉管气流,不加掩饰地混着音节一起发嗓,带着粗重的喘息和沙哑。

很是勾人

电话那头静半分

才低沉开声:“宝宝,在干什么?”

“啊,我”沈渝正缓了会,弯身将两个礼盒袋勾起,依旧没穿鞋,他脱了鞋袜

冰冷地板刚好能减缓些燥热。

他现在全身上下被那下该死的肾上腺素和乳酸搞得很烫,吓得出汗,只想脱衣服将一切能脱的都脱了。

像是冰天雪地里快冻死的人,体温急骤下降时,竟然会觉得炎热无比。

沈渝目光看向礼盒,乖巧地如实回复:“我,我刚刚到家,准备去洗澡,今天去商场了。”

“买什么了?”X声音很柔,嗓子却很怪,沙哑的。

他很会这样引导沈渝,引导他开口,引导他分享,引导他说出每一次体验。

不论是生活上,还是其他。

活脱脱把一朵淤泥不染的雪莲,变为浑浊沾满世俗欲望的鸢尾花。

说到这个沈渝心情又好转,刚致命的一刻都有些抛之脑后

语气甜腻上扬,急切地与人分享:“我今天在商场买了领带和手环,而且我跟你说,我今天中大奖了”

“一等奖!”

唯一一次好运,让他飘飘然,喋喋不休,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兴奋喜悦,要不是隔音不好,沈渝估计想原地来个800米。

“你知道吗,导购员跟我说我是他们店里十年里唯一中奖的呢”

“嗯,什么一等奖”X静静听着,语气也夹杂笑意。

“手环!”沈渝掌心扣住手机机身,更贴近耳廓,仿若这般就能拉近距离,让人感知心绪。

他眼角眉梢全是止不住喜悦,甚至有些破音:“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