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时章是在车里求婚的,其实那确实不算求婚,时章只是问了宋拂之一下,我们订个婚吧?宋拂之说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宋拂之又想到自己那次,在医院取精室就把戒指掏出来给时章套上了。

“别说你了,我求婚求得更炸裂吧。”宋拂之笑道,“我俩半斤八两。”

时章覆在宋拂之手背上,他们的戒指早就戴在无名指上了,现在考虑求婚的事情好像已经太晚。

“宋老师,我再求一次婚吧。”时章靠过来,声音暗哑。

浓烈的酒气缠过来,宋拂之看了看时章几乎见底的玻璃杯,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是有点醉了。

宋拂之自己就喝了两口酒,这会儿已经感到它的后劲儿,精神有些兴奋。

自家酿的酒才最危险,因为不知道它的度数。

宋拂之被酒劲裹挟着,有点期待,他好像还没看时章醉过。

宋拂之笑着应:“可以啊。”

时章点点头,然后就没再动作了。

时教授喝多了酒看起来也是沉稳的,一丝不苟地戴着眼镜,只是动作稍显迟缓,看宋拂之的眼神也深了很多。

他们相安无事地吃完了一顿饭,回房间的路上,时章一直紧紧牵着宋拂之的手,手心温度高得发烫。

宋拂之试探着说了句:“时教授,你好像醉了。”

时章:“?”

宋拂之重复道:“你醉了。”

时章:“我没有。”

宋拂之:“我是谁?”

时章:“我老公。”

他们俩平时可是很少用到这个词的。

宋拂之无声地大笑,晃了一下时章的手:“嗯,老公带你上楼。”

回到房间后看上去也是一切正常,时章坐在桌边鼓捣他的相机,大概在整理这两天拍到的植物和风景。

或许这就是教授的定力,喝完酒还能工作俩小时。

宋拂之看他一个人没什么问题,就放心地拿着东西洗澡去了。

这里条件一般,空间不大,但还好干净。

洗完澡,宋拂之套上睡衣,取了条毛巾擦头发,一打开浴室门就愣住了。

时章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件干净整齐的白衬衣,手里拿着一把细小的野花,这是他们今天在野外采的。

这人身高腿长,衬衣包裹着肌理,猛地一看很有冲击力,宋拂之难免晃神几秒。

结婚这么久也没办法心如止水,就是很帅。

就在宋拂之晃神的时候,时章在他面前单膝跪下了。

金色的戒指被时章串在几朵小花根部,一小簇野花围着金环,好像一个小小的盒子。

宋拂之这下更晃神了,没想到时章是来真的,动作还这么迅速。

宋拂之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属于自己的那枚戒指还稳当当地戴在手上,看来时章是把自己的那只取下来了。

这人还说自己没醉!

时章单膝跪着,身子很直,这个动作被他做得很优雅,仿佛已经被练习了很多遍。

他仰头问:“宋拂之,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一辈子吗?”

连名带姓的叫法,但语气缓慢而庄重。

不知道为什么,宋拂之现在只披着睡衣,头发还在滴水,怎么看不像是个适合求婚的时机,但是他突然眼睛有点酸。

宋拂之蹲下身,视线落到和时章平齐,看着他漆黑的眸子说:“愿意,可以,我们一起一辈子。”

时章默默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

宋拂之把自己的左手递给他,接触到他炽热的温度。

时章取下那只戒指,从宋拂之的无名指尖开始往上推,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