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开始演戏了,孟欢只好坐着等候结果。
许若林走到楼梯口,恢复成了嬉皮笑脸的语气,“方才的那位清客兄弟!快上来!上来,少爷请你喝杯酒,刚才那点儿事儿别往心里去啊。”
没人回答。
“山兄弟?”以为没听清,许若林再喊了一声。
可奇怪的是,依然没有回应。
“咦,怎么回事儿?他人呢?”
孟欢也有点儿不解,往楼梯口一望
阴暗的楼道被下午的光芒照亮,漏出了绯红色的蟒袍花衣,盘旋飞舞的龙纹热烈交织,金镶玉石的冠冕沿楼梯缓步往上,高挑身影正踏着木质楼梯,发出清脆的脚步声。
“踏”“踏”“踏……”
一步一步,缓慢沉稳。
不知何时起,整座酒楼,甚至整条街道都变得寂静无比,密密麻麻的人低头跪在地上,不敢直视最尊贵的皇族王祇的面容。
“……”
许若林的声音戛然而止,气氛陷入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惧中。
孟欢手中的筷子“咔嚓”落地。
看到眼前的人,孟欢浑身血液骤然降至冰冷,后背僵硬,睁大了杏眼。
蔺泊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提着曳撒不紧不慢地上楼,停在孟欢两步开外。他的目光将整张桌面扫了一遍,却明显谁也没看在眼里,侧过头,唇角微微扬起,是一个愉悦又带点儿残忍的笑。
他开口,漆目盯紧了孟欢。
声音很低,兴味十足。
“夫人这是想去哪儿呢?”!
第 20 章
第20章
像一只在领地巡回的野兽,蔺泊舟目光所及,信手悠闲,隐藏着的危险能够将任何猎物轻易撕得粉碎。
而孟欢,就是被他盯得牢牢的猎物。
空气安静,孟欢浑身紧绷,被突然出现的蔺泊舟吓得魂不附体。还没回过神儿,他耳边响起跪地磕头的声音。
“拜见王爷。”
“拜见王爷。”
方才辱骂蔺泊舟十分得劲儿的卢南星和许若林,一撩袍袖跪下,对着蔺泊舟磕头行跪拜礼。
“……”
动作之流利娴熟看得孟欢心头微哽,唇瓣轻轻动了动。
不是说好的一起反蔺泊舟吗?
蔺泊舟像才注意到这微不足道的几人,垂眼,不轻不重打量:“都是哪家的孩子?”
许若林冷汗直流:“晚辈是镇关侯许术的长子,许若林。”
卢南星声音也绷紧:“学生是礼部侍郎卢适之子。”
不知蔺泊舟听没听进去,他垂眼嗯了一声,像看一眼都是赏赐,语气平淡:“既是夫人的朋友,都起来吧。”
两人再磕了个头,这才爬起来。
狭窄逼仄的酒楼,蔺泊舟的绯红朝服与这儿格格不入,只有他笔直地站着,其他人冷汗沿着脖颈往下流。尤其许若林抹了脂粉,现在快打湿了,一张脸糊涂得精彩纷呈。
孟欢尝试平复突然见到蔺泊舟的恐惧心情时,手被一双冰凉的手握紧攥在掌心,侧头,蔺泊舟唇角带笑,牵着他要坐:“本王本来在内阁处理府事,听说夫人出府游玩遇到几个朋友,还和随行起了争执,特意过来看看。”
特意两个字,说得不轻不重。
显然,山行告诉了他许若林支走他的事。
孟欢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掐住咽喉的金丝雀,在他的牵引中坐下,磕绊道:“刚才,就是喝醉了……”
许若林再次跪下:“回王爷的话,晚辈方才醉酒和夫人的随行清客吵嘴了两句,惊扰王爷,晚辈该死。”
短暂的沉默。
蔺泊舟跟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