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探出,瘦削有力,他垂下眼睫,身姿清雅至极,行为却无半分端正。

他青着眼,问:“要朕做什么?”

道士说:“皇后体内的恶鬼怨气极重,普通法宝已经压制不住了。方才贫道说了,这天下最纯真的阳气也抵不过陛下九牛一毛,而陛下此身最精华之物,乃是陛下的血”

游锦脸色猛变:“大胆!”

让蔺泊舟自戮,这与行刺何异?

孟欢盯着画面内,也情不自禁有些紧张,真的很离谱,血能压制鬼魂?这道士到底在说什么?会不会太离谱了?

蔺泊舟不会真的信了……吧?

孟欢手指忍不住捏紧,看见蔺泊舟一身阴湿气站在榻边,垂眸静了片刻:“你们都下去。”

游锦双眼微微睁大:“陛下。”

但他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招呼着,一行人匆匆离开了宫殿。

宫殿内变空,蔺泊舟坐上孟欢躺着的床榻,单手扶着后腰将烧的不省人事的他抱进怀里,拿起一旁锋利的匕首割开食指,殷红血珠霎时沁出,圆润饱满的血珠子,先是一滴一滴,接着流成了线。

“欢欢。”

蔺泊舟垂眼,声音温柔无限,像平时哄他似的。

那妖异至极的血红和他温和的声线,形成了一种病态的脆弱感。

在那个时代,被兵器割伤,很容易破伤风而死。

蔺泊舟像是祈求:“你喝了为夫的血,若能找到回来的路,就回来吧。”

他抱紧了孟欢,阖拢眼皮,那佛子般俊美的皮囊,在佛堂时也从未如此虔诚:“……回到,回到为夫身边。”

声音喑哑至极。

影子从他背后落下来,盘踞在地,是他紧紧抱着病人,血珠渗透到孟欢的口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