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句话时,蔺泊舟眼睫微微垂落,虚虚敛着一些光。印象中半路似乎遇到了走的慢些的孟欢,不过他匆匆一瞥,三军不会为一个人停下,于是继续纵马而去。
脑海里,浮现出孟欢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场景,蔺泊舟吐息声重,心里还是乱了:“军中事情都处理完了?本王去看看他。”
陈安说:“处理完了。”
“拿瓶药酒来。”想到什么,蔺泊舟垂眼叮咛。
他换下飞鱼服,也没穿王服,只是普通的一身行装,来到摄政王府的营帐内。
蔺泊舟没进营帐,而是陈安问:“贤侄何在?”
祝东从被窝里抬起乱糟糟的脑袋:“陈兄弟下河洗澡洗衣服去了,说身上臭,怎么了吗?”
陈安笑着:“无事。”
蔺泊舟顿了顿,转身,往营门外走去。
夜色有些深了,河水倒映着最后一道夕阳,余晖脉脉。偶尔能看见河流里洗澡的身影,但这些随军们比较自觉,知道天气炎热士兵都没资格洗澡,他们也躲起来偷偷地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