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里取出的干燥的信纸和墨水,“哐当!”,伴随着刀磕到桌面的脆响,砸在桌面,安垂森然地俯视着他:“你还没摹会印章?”
孟欢已经感觉到自己再说还没学会,大可能被他砍掉手指,点头,“会是会了,但……”
“那就现在画!”
安垂双手掌上了那把刀,骨骼攥紧,一股狰狞的压迫感涌了上来。
孟欢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他坐到桌子旁,因为冷,他的手在不停地打哆嗦,手指刚拿起毛笔,笔杆颤抖,将混着水的印泥沾染得到处都是。
蔺泊舟印章用来防伪的裂纹太过特殊,重新刻制绝无可能,因此他们想到了把印章画出来的方式,但这是一场精细活儿,看到孟欢这颤颤巍巍的手时安垂就知道这印章今天大概率又摹不出来。
但孟欢还是认真的低头在信纸处细细描绘。
“……”
安垂骂了句:“操!”
他抿着牙槽暴躁地转过了头, 回到火炉旁, 身心俱疲,也需要好好地休息。
一盏小小的煤油灯,孟欢确认他们都睡熟后,遏制住手腕的颤动,画出了和蔺泊舟一模一样的印章。他只想确定自己能不能画,现在看来,他已经能画了。
孟欢用朱笔将印章抹掉。
脑子里袭来一阵晕眩似的昏沉感,孟欢忍不住将下颌搭在了桌面,但再醒过来时,脑子里钻出一阵刺痛感,周身的皮肤开始发热,好像被火烤着。
他先前一直觉得很冷,现在又觉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