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啊?”
“咽了。”解予安神色自若回道。
“啊?那完了,你的肚子里要长杨梅树喽。”
纪轻舟手肘撑在扶手上,托着侧脸看着他,语气中带着股哄骗小孩般的意味。
“这岂不正好,”骆明煊马上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接道,“明年的这个时候,就不必花钱去市场买杨梅了,咱们几个一块到元哥肚子里去摘新鲜的。”
“今年种下的杨梅明年可结不了果,那得让轻舟多浇水施肥,悉心照料着。”邱文信也跟着打趣。
纪轻舟闻言失笑:“你说的这个肥料它正经吗?”
“纪轻舟。”解予安暗含警告意味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好好好,我不说了!”
纪轻舟还是没忍住笑了几声,随后正了正神色,看向邱文信道:“信哥儿,合同带了吧,赶紧签了,我得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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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是入了夏,天气闷热的缘故,大家似乎对裁制新衣这件事降低了热情,一连数日,店里都未接到什么生意,多是些缝缝补补的碎活,每天挣个三角五角的,勉强抵个房租水电的花销。
不过这段时间,纪轻舟也确实空不出手来,每天都泡在解公馆楼下的裁缝间里,做完了礼服做手套,缝完了手套,又要给披肩锁边。
眨眼四五日过去,赶在陆小姐生日五天前,鸢尾花裙套装终于缝制完成。
这日周一,天色灰暗,阴雨绵绵。
昨天傍晚,纪轻舟给陆家通了电话,约好了今晨九点钟的样子去陆家给陆雪盈做试穿修改,故今日一早,吃完饭便准备出发。
陆家府邸位于公共租界,靠近天后宫一带。
沈南琦得知后,就让他蹭了趟车。
左右她搭乘火车去苏州,肯定要经过公共租界,稍微绕个路而已,不费什么工夫,也省得纪轻舟再抱着个大盒子挤电车了。
“前日开始进黄梅天了,估计起码还得下上半个月。”
上了车后,沈南绮一面整理着衣袖,一面语气不怎爽快地说道,“又潮又闷的,真是难受。”
纪轻舟身为一个绍兴人,对梅雨季也相当之熟悉,望了眼车窗外雨雾缭绕的阴沉街景,苦笑一声道:“待出了梅就是酷暑了,都一样难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