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由……那么辛苦啊。

就算从一个普通的本科毕业,也是能够在某个城市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吧。

池烈心存侥幸,对于要付出太大精力和毅力的事,他总是自觉生出抵触心理。

干脆现在转移一下注意力好了……池烈在树荫下深呼吸,靠着自己的机车,拨通了那个在某一天烂熟于心的电话。

雁回的手机平时都只开振动,在厨房开着水龙头,半晌后他才听到外面那阵“嗡嗡声”。

他有点不耐烦地撂下刀,摘掉一次性手套,去桌上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眉头才平缓下来。

池烈的声音传来:“你上班呢?”

“今天没课,翘班了。”雁回坐下来,打量着自己微微发红的左手掌,“你实习完了?”

“雁回。”池烈的耳朵紧贴着手机,他摸了摸车头挂着的亮蓝色偷窥,心平气和地撒谎道:“我刚刚在学校骑车,不小心撞坏了东西,然后”

“伤到哪里了?”

“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池烈咬了咬唇,看着安然无恙停靠在面前的摩托车,又低头继续说:“就是学校不让骑了,辅导员要联系我爸,让他把车提回去……我到时候怎么跟他说?总不可能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雁回怔了怔。

沉默几秒后,他冷静地教给池烈应对的借口:“说是租的。估计你爸会仔细盘问你,网上需要交易记录不太方便,你现在先去找离你最近的车行,给点钱跟店里商量一下帮个忙。”

池烈听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口吻有点不习惯,自己原本想开个玩笑的心情都无处安放了。

于是他只好“哦”了一声,把这件事赶快结束。

话音未落,没想到雁回那边还有话继续说:“我晚上去见你。”

池烈的心脏瞬间剧烈震动了一下,连忙回应:“啊?不、不用,这也没什么事,我一个人能解决的。”

“还是见一面吧。”雁回的气息有些倦怠,嘴角噙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喃喃着:“也许我们很快都懒得见面了呢。”

池烈没心思听他说的话,自己看着完好无损的摩托车,咬着牙问:“改天来行不行?”

雁回那边声音懒洋洋的:“我在看机票。”

“啊啊啊真的不至于……”

池烈就心血来潮想开个玩笑而已,以为雁回会像平时那样胡诌,自己就可以挑好时机糊弄过去。哪料到对方今天正好脑子搭错弦,执行力突然这么高。

他再次深呼吸,索性说实话了:“行了行了,我逗你玩呢!我骑车的眼神跟技术,八百个路障横在前面都撞不上好吧……我靠,你今天怎么较真起来了。”

等了半晌,雁回那边还是没出声音。

池烈以为他又趁自己不注意把电话挂断了,屏幕离开耳边一看,仍然是正在通话中,池烈忍不住喊了他几声。

“票买好了。”

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池烈攥着手机,想象了一下雁回在电话那头的表情,额头不自觉渗出细密的汗。

这次雁回是真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丢回桌上,立刻去洗手池拧开水龙头,把发痒的手浸入冷水中。等那几块红肿褪去,才踱步回厨房,把多余的一次性手套和山药丢进垃圾桶里,收拾干净案板。

倘若只是普通的谎言,雁回还能轻而易举识破,但当时注意力都在池烈的身体安全上,稍不注意居然信了这个小畜生的鬼话。

明明之后的语气都那么值得怀疑了,可池烈亲口说出犹豫担忧的问题时,还是让他脑子里的那根弦几乎断裂。

雁回拿起手机,看到系统提示剩余储存不足,于是顺手把视频软件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