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偶尔回这个城市时才会来雁回家待几天,但要是能一直住下去,恐怕比在任何地方都轻松吧甚至有时会冒出这种想法。
池烈记得,雁回以前说过不喜欢家里有别人生活的气息。可他却给了自己他家的钥匙,这至少能证明他不抵触自己待在这里?而且也会给自己买换季的睡衣,看来今年冬天经常来是被默许的了。不过……好奇怪,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习惯假期时主动来找雁回了呢?
肯定是过去的某个时期开始,又被雁回花言巧语哄骗了,才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家的钥匙。
“吃饭。”雁回从厨房里端着盘子出来,冲着正愣神的池烈唤了一声。
“噢。”池烈答应着,眼睛瞟了眼手机,“等一下,我接电话。”
他坐回沙发,划了一下屏幕上的通话键,听到池裕林的声音。
“最近学习忙吗?”一如既往的开头问候。
“不忙。”池烈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紧接着又后悔这么说了。这不就是相当于告诉池裕林,自己有空的时候也根本不想联系他吗?对于父亲的性格,池烈再清楚不过,此时绝对心里失落,却又担心这通电话会打扰到儿子休息。
于是池烈立刻补充道:“刚去打球了,现在回寝室也没事做。”
言外之意就是被多“打扰”一阵子也没关系。
父子俩在电话里只能聊些没实质内容的东西,基本都是池裕林找问题然后池烈回答,这样拖延时间的后果就是时不时会出现气氛沉默。为了避免尴尬,池烈主动谈了些在学校的事,比如最近几次实习,或者跟同学去哪个地方玩。他差一点就把自己多了个女室友的事说出来了,还好立刻想起这是在雁回家。
“对了,你跟辅导员问清楚出国需要的材料了吗?我最近案子不多,要是有需要我弄的东西早点说,不然到时候我得麻烦同事帮你到处跑。”
池烈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最终只敷衍地说了句:“嗯,我礼拜一就去。”
“别再往后拖了,不然就考研,可你又不愿意。”
“我知道。”
还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如果从小时候就选择成为一个成绩好的孩子,现在长大就不必为了未来绕这么多远路了。
池烈不想在雁回身边聊这件事,所以他又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室友喊我去吃饭了,回头再说吧。”
挂断电话,他坐到了饭桌前。
像这样在电话里装模作样已经不止一次了,明明是在雁回家,甚至有时候还赤身裸体地跟对方躺在床上,池烈接起家里人的来电时都会平静地撒谎自己在学校。
这样的谎言似乎让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更像是偷情一样了。
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而雁回也仿佛和自己心照不宣,完美地扮演了一个情人的角色,从不会主动过问他电话里的内容,从不会多打探他结识了哪些朋友,除非池烈偶尔抱怨起考试周的烦躁,雁回才不咸不淡地安慰他几句。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相处方式还是依赖肉体关系。并非是他们沉溺于享乐,只是以目前对彼此的了解,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值得共享的乐趣。
池烈曾经也试过探寻雁回的爱好,可是很快就发现他的兴趣比自己想象中还单调得多,恐怕公园里那些练太极写书法的老年人都比他生活丰富。还有当新闻里出现了很多让池烈兴致勃勃的新事物时,雁回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才二十七八的年纪就仿佛失去好奇心了。
和雁回截然相反,池烈上大学后感兴趣的事物越来越多,心情也总是维持在一个稳定的区间,可能是因为周围都是兴趣相投的同龄人,他整天吃喝玩乐没什么烦心事,连脾气都比以往温和不少,就算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