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探路。”祝之渔观察四周。
这回鬼王将人安置在一座更隐蔽的宫殿,四方设下结界,宛如迷宫寸步难行。
祝之渔不信邪,趁夜独自行走在宫阙之间,却频频遭遇鬼打墙,穿行许久总会回到起点。
“奇怪。”她蹙起眉,抬高灯笼照在眼前仔细打量,“这是什么障眼术法?”
愁眉不展之时,夜风送来几声极轻极轻的铃铛脆响。
“何处传来的动静?”祝之渔警觉,闭住呼吸仔细聆听。
叮铃、叮铃。
少女循声回头,望向虚空。
叮铃、叮铃。
远方传来的声响轻灵而神秘,似是来自记忆深处的召唤。
冥冥之中,牵动心弦。
祝之渔抿住唇,朝那阵声音奔去。
夜风中垂悬的铃铛异动,牵引着她的脚步,越来越清晰。
祝之渔提着灯笼追进宫阙深处,裙摆扫过断壁残垣。
这是一处封锁起来的荒僻宫苑,连月光都是陈旧的,青砖古瓦,苔藓遍地。
唯余一串铃铛悬在朱漆斑驳的宫门前晃荡,似是特意为她引路,等待故人归来。
祝之渔提着灯笼的手微微发抖,掌心沁出冷汗。
铃铛感应到她的气息,忽然无风自动。
“吱呀”
封锁的宫殿竟应声而开。
祝之渔仰起头,目光落定的一瞬,瞳孔骤然缩紧。
数万幅画像悬满穹顶。
是她,全都是她的模样。
祝之渔心脏震颤。
月光照亮墙壁间的画卷。画中女子或有着春睡海棠般的娇憨模样,或在秋千架上乘风恣意。千姿百态,无所不有。
画纸被夜风掀起,隐藏在后的一整面墙竟描摹着无数令人脸红心跳的画作。
春图层层叠叠,画面从若即若离的依偎,到男鬼显现人蛇本体,与她直白交.缠,欲.望逐渐失.控。
沐浴时,水珠顺着身体滑落,女子仰颈合欢;
书案上人影交叠,青丝垂案,笔墨泼洒;
窗前蛇尾紧缠,她衣衫半褪,伏在窗畔低喘……
画着她的容貌,却无一是祝之渔经历过的情境。
全然陌生!
褪色的朱漆门在祝之渔身后无声合拢。
灯笼突然被穿堂风吹灭,祝之渔一惊,后背撞上冰冷的门板。
她猛地转身,却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黑暗中。
“你如何寻到了这里?”寂临渊嗓音冰冷。
“我不知……”
祝之渔心有余悸,踉跄后退撞上画架,寂临渊顺势倾身上前,撑住木梁。
黑暗中,男鬼的喘息混着血腥气将少女困在方寸之间。
“被你发现了。”
罗裙堆叠在腰间,寂临渊屈膝抵开她的身体。
幅度巨大的动作致使木架摇晃,哗啦啦滚落画卷。
画卷在祝之渔脚边铺展开,宣纸间赫然绘着她此刻被男鬼抵在木架前的模样。
“你疯了……”祝之渔扬手要打,腕骨却被寂临渊攥住,擒在半空。
他抓起祝之渔的手贴上侧脸,潮湿的吐息洒在腕脉:“想动手么?往这里。”
寂临渊并未动怒,甚至想要进一步靠近她。
祝之渔侧目去看,惊觉另一幅掀开的画卷里,女子正以同样姿势摇摇晃晃仰躺,一手被男鬼攥住,一手贴上他散开的衣襟。
她突然僵住。
祝之渔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来这里,更不明白那些春图为何能未卜先知,绘出她与寂临渊亲近的情景。
寂临渊突然低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