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烛火将男人的侧影投在桌案上。
“别装了,你难道看不出他们的用意?”祝之渔没抬头,自顾自说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帝不惑之年却已丧失生育能力,皇室分枝也难出子嗣,唯独你因为远离京都,反而阴差阳错活了下来,不拿你配种……”
阴恻恻的目光倏然滑落至她后颈,寂临渊并拢指节,自背后勾缠她的头发。
“嗯?”
后颈一凉,祝之渔捂住嘴:“大概就是配种的意思,虽然听起来有点像养猪……”
“话糙理不糙,先将就着听吧。你这身体,啧,我感觉撑不住这么折腾。”
锁在颈间的目光愈加阴沉,似一尾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盯得人头皮发麻。
祝之渔被男人压着后腰,直不起身。
她收回方才的话,她先撑不住了。
“依你之见,我当如何破解困境?”寂临渊漫不经心问着,指节却将她的发梢缠得更紧。
“破局?”祝之渔就着他的姿势仰起头,“我猜,你早就有主意了,依你的性情,决计不甘心做任人摆布的傀儡,你在等一个契机……”
寂临渊静静盯着少女,那双幽深的眼眸酝酿着晦暗情绪 。
他发觉自己越来越依赖祝之渔了,这很危险。
少女太了解他了。
了解他深埋心底的诡思与欲..望,了解他的肉..体,了解他的一切,甚至远胜过他自己。
这无疑是一个威胁,一个莫大的隐患。
祝之渔敏锐察觉到危险气息,偏头要躲,耳垂却突然被温热的触感包裹。
烛火将两道相叠的人影揉皱在窗间。
寂临渊指腹划过她的面颊,缓慢碾过下唇,突然按在她心口:“真想看看,你的心可有玲珑七窍?”
滚热的温度渗入肌肤,男人手掌覆上心脏的瞬间,祝之渔呼吸一窒,全身冒出了汗。
她心底清楚,这不是情话。
寂临渊是真的想要剖开心脏看个究竟。
他是个不通人性的疯子,他做得出来这种荒诞事。
“放手!”
祝之渔后知后觉自己被困在书案与寂临渊的胸膛之间。她双手撑着桌案,被寂临渊自背后抵住崾肢。
这个位置寻得很巧妙,不给她甩耳光破坏气氛的机会。
心脏被寂临渊按在掌底扑通扑通跳动。
“看看这个。”
寂临渊左手撑在案边翻开书籍,右手仍箍在她崾肢间将人紧紧圈住。
“你……”祝之渔被一页页大胆而猎奇的椿宫图解震碎理智。
她清楚宫闱会有专业的教习来为储君授业讲解。
但她没想到,寂临渊就这么直白地将欲..袒露在自己面前。
未经教化,他不受礼义廉耻拘束,不知遮掩原始的、野性的欲..望。
“这便是你说的情..趣?”寂临渊扫过一张又一张令人脸红心跳的图解,烛火在他漆黑的眼底烧出幽幽光晕,男人眼神冷静得可怕。
一句话让祝之渔冷汗涔涔。
她头一回觉得,求知若渴、勤学苦练未必是一件好事。
从前的生存环境磨砺出寂临渊变..态的求知欲,他一旦意识到自己欠缺什么,便会疯狂填满。
“不许再看了,”祝之渔紧急按住图册,“少儿不宜!”
被她无意间触碰的手背泛起微妙的感觉,兴奋得微微颤动。
寂临渊垂眸,望向少女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
理智告诉他,祝之渔知晓了他太多秘密,这很危险,他应当及时斩草除根。
可她实在太完美了。
少女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