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握着一个:“不许打,不然我……”
尾音突然被压下的吻吞没,混着血腥气与心底渐渐变淡的苦涩。
祝之渔被两双手掌掐着腰提起来,隔着湿透的衣裳,男子胸膛的热度将她的身体紧紧包裹。
惊雷声中混进衣料撕裂声。
***
一觉醒来,暴雨已经停了。
天色大亮,祝之渔发觉身体两侧空荡荡,不见夜间身影。
鬼域很忙,酆都鬼王更忙。相较男鬼,寂临渊还要兼顾原本的时空,更是忙上加忙,趁着祝之渔入睡的时候,不忘赶回鬼域坐镇。
祝之渔翻身起来,床头放着叠好的干净衣裳,桌上放着她留下的芋头酥,一口没碰。
盒子底下压了张纸条,叮嘱少女等他回来。
祝之渔想了想,抽出纸笔坐在桌旁另给他回了一封信。
写着写着,突然听得客栈楼下一阵骚乱。
祝之渔将信纸封好,方才站起身去看。
刚走到床边,她神色蓦地凝重起来。
不远处火光冲天,浓重烟雾在街巷间蔓延开。
“走水了!走水了!”
“这是妖怪放的火!”
火场里冲出零零散散的人影,狼狈奔逃。
【宿主宿主!】陪伴系统上线,【菩提木有反应了。】
祝之渔一怔,望向掌心:“这是什么意思,向我求救?莫非它要找的人就在火场里,正在遭遇危险?”
【宿主要进入火场吗?】系统问。
“我又不傻,不会明知危险盲目往里硬闯的。”祝之渔抓起外裳:“下楼先探探情况。”
客栈底层杳无人烟,连掌柜都不在,要么躲起来了,要么冲去火场救人。
少女奔下楼梯,提起裙摆跨过门槛,掌心神木印记倏然间光芒大涨,似是感应到了什么。
祝之渔脚步一停。
一夜之间,客栈里的灰尘明显又重了一层。
她扶着柱子俯下身,伸出手指从地上捻起一点,迎着光仔细打量。
瞳孔骤然缩了下。
直觉没有出错,她终于发现了蹊跷。
颗粒。
纯白的颗粒,像雪屑冰粒。
不,质地显然比冰雪还要坚硬、细腻。
那日大雨,她帮老板娘一同搬动瓷器时,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本地时兴的女子裙裳,会将裙角裁剪成尖锐又累赘的凸起吗?”
“哪有这么怪的裁剪手法。”老板娘将一尊白瓷雕像搬出箱子,顺嘴说道,“衣料柔和,又不是雕刻工艺品。”
“是啊,又不是雕刻工艺品。”
祝之渔缓缓放下手臂,去除遮挡,视线直接落在了柜台摆放的一尊尊白瓷上。
她一步步走近,略过一尊尊瓷瓶,最终在一座白瓷美人像前停住脚步。
掌心神木的印记骤然间绽开夺目光芒。
“原来我要找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瓷雕。”祝之渔抬手轻轻触上白瓷雕像那角破损的裙摆。
掌心蓦地一阵烈火燎烧般的痛,眼前掀起白色风暴将少女包围住。
风暴中飞溅出数道尖锐的银光,破碎瓷片直冲面门。
木系灵力催动周遭草木簌簌作响,祝之渔召出藤蔓甩出,将飞溅的碎片全部击落,散作齑粉。
碎片缓缓凝聚出一道女子的身影。
白瓷雕琢的美人面若新雪初凝,清透隽秀,气质如薄雾弥漫时的壁画,疏冷而神秘。
她已显出真面目,祝之渔却并未停手,甩出藤蔓直冲瓷雕而去:“你已经杀了这么多人,还要放火焚烧整片街巷,你究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