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色的衣服,外头披了浅灰色薄如蝉翼的纱衣,阳光下,白碧城看白泽微微一笑。

一行人,行至村口,正好碰见病怏怏的铁柱儿,铁柱招呼白半仙儿,白半仙儿起身就要跳下马车,白泽拦住了他,“病气太重,你离他远点。”

白半仙儿,“没事儿,我俩以前总一块玩,他从小就是个病篓子。”

铁柱咳的,扯着拉风箱似的动静,“咋地……又要出去接活啊?”

白半仙儿点头,“恩,接活,你这身板儿得好好调理啊。”一个大老爷们儿,这弱的,一使劲儿都能给他撅成两截。

铁柱,“哎,我这有今儿个,没明个的,还调理啥?”铁柱看看周围也没啥别人,把声音拉低了些,“你呀,在哪还不能吃口饭?要我说,你这回走啊,就别回了。”

白半仙儿看铁柱这样,就知道,他想说点啥,还有点不敢,“咋了?我家在这,不回这回哪?”

铁柱,“昨晚上,大胡子在我家喝酒了,这点酒喝得,这个耍酒疯啊,把你家的人,跟你不错的,他都骂了一遍,那架势,就是他不好也不让你好。”

白半仙儿点头,“那行了,我知道了,谢你了啊,柱子。”

铁柱,“哪的话?他啊,总寻思着控制谁,那不脑子有问题么,谁让他控制?”

又听铁柱叨叨几句,白半仙儿就上了马车,刚坐稳,就瞅见,大树下,石凳上,坐个人。

穿着一身几年前样式的裙子,脸抹的粉白,涂着红嘴唇儿,头发上今天还别朵花儿,耳朵上,戴着一副珍珠的耳环,朝白半仙儿招手,笑笑,用嘴型说道,“我来送你。”

白半仙儿眼眶一热,小寡妇喜欢戴耳环啊,手镯子这套东西,但是她没有,总戴假的,耳朵还流脓,白半仙儿那天放她棺里一副金耳环,坠子是珍珠。

白半仙儿朝她招招手,“来啊,一起走。”

和尚一下踹他一脚,大白天的,跟空气说话呢?

白泽抿唇,有些话,是不能对鬼魂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