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半仙儿一揉湿乎乎的,低头一看流血了。白半仙儿赶紧用袖口堵住鼻子,道:“姑娘,你睡里屋,我在这睡,你躺错地方了。”

这也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孤男寡女出点什么事,这可是要被浸猪笼,点天灯的。

女子根本不理他,又等了一会,女子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白半仙儿把被子给她盖上,叹口气摇了摇头,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直的人,就君子一回吧!白半仙儿取下烟袋杆披了件外衣,刚掀开帘子想出去,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就见那女子直挺挺的站着,头发披散,只露出一只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不等白半仙儿开口,就听女子说道:“别吵!”

“……”白半仙儿捏着烟杆,心说,姑娘,你这个样子很吓人的。

女子道:“把烟杆儿丢掉,闻见烟味儿我恶心。”

“……”白半仙儿把烟杆刚要挂回去,就听女子又说道:“不是说让你丢掉么?”说着一伸手就把白半仙儿手里的烟杆儿抢了过去,咔吧一声掰断了,精准的撇进了柴房的木头堆里。

“……”白半仙儿四下扫了一圈,对啊,没错啊,这是他家啊!

女子背对着白半仙儿躺下,手掌拍了拍她身后的空位子,嘶哑低沉的声线还带着些鼻音,道:“快睡,别吵!”说完,张开的五指握成拳,骨节发出有力的脆响。

“……”白半仙儿一下想起来,下午这女子扛起棺材的事,那上等梨木棺四个大老爷们抬着都费劲,她竟然扛起来就走,白半仙儿看了一眼那紧握的拳头,默默的躺到地铺上,赶忙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他可是良家的。

他躺下后,紧握的拳头慢慢舒展开来。

这一宿,白半仙儿睡的格外不踏实,又冷又挤的,半睡半醒之际,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白半仙儿拱了拱,才强打精神坐起来,眼睛都没睁开,不耐烦的大叫:“敲什么敲?谁呀?”

“是我!你快开门!”一个粗嘎低沉的嗓音,白半仙儿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起身披了件衣服就去开门,门刚开了个缝儿就被人一下推开,门板把白半仙儿撞了个趔趄,一只有力的手掌钳住白半仙儿的肩膀,跟提拉小鸡似的,白半仙儿整个人被带了过去。肩膀吃疼,白半仙儿清醒了点,院子里站满了人,村儿里的壮丁几乎都在场,举着火把。

“这是咋啦?”咋这么多人?

“喜妹……不见了!”身材高大的汉子,粗哑着嗓子道:“找了一宿,后山、田埂都搜遍了,也没找到,我也是没办法了,看看你能不能给想个法子?”汉子难掩焦虑。

“喜妹……不见了……”白半仙儿哈欠打一半,脑子瞬间清醒,见乡亲们都在,人多口杂,白半仙儿就着这汉子高大的身材挡着,小声道:“大胡子,我把喜妹安置在停灵房了,这事说来话长,你先让大伙都散了!”

大胡子脸色微变,盯着白半仙儿看了一会,才朝身后摆手,道:“大仙儿说昨晚算了一卦,没啥大事,先散了吧!大伙受累了!”他这么一说,这帮人互相看看,折腾一宿也都乏了,也没谁那么眼睛浊看不明白事,也就各回各家。

大胡子皱着眉,道:“人都支走了,说吧!”

白半仙儿思索了一会,才开口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接下来说的话都是真的,你妹妹……好像是诈尸了!我看明天一早你直接一把火烧了吧,不然肯定会出事。”

大胡子搓了把脸,道:“那我妹妹……她现在在哪?”

白半仙儿道:“你放心吧,你妹妹的尸首就在厢房。”

话音未落,大胡子抬手就把白半仙儿推开,头撞到了门框,一吃痛白半仙儿语气不太好,道:“你动手干嘛?”

大胡子烦躁道:“我进去把我妹妹带走,你横在门中间,碰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