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算什么?

上游早来的两个小和尚已经洗完,结伴过来跟舒忧打过招呼便回去庙里,一时间这方河畔只剩舒忧一人,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他也闹腾累了,把衣服随意丢在石头上,寻了处树下小坡一躺,不管不顾就要小憩半晌。

要是能有千里眼或是顺风耳,舒忧此时一定跳起来往庙里跑,抱着木鱼挨在老和尚身边儿一坐,管他佛祖厌弃不厌弃,先佯装着躲过那两人再说,绝不是还悠哉悠哉于树下偷闲。

此时的张晋远和袁起正在庙里前堂,风流倜傥的二人引来许多轿中闺秀的打量,张晋远在一旁与主持交涉,袁起牵着两人的马同好奇而来的小和尚们打趣,马蹄一抬,几个锃亮的小脑袋瓜吓得一哄而散。

“那接下来的两日便多有打扰了。”张晋远谦逊的感谢,“这段时日舒忧给您添了许多麻烦,日后庙中有何需求,在下便助微薄之力。”

主持欠身,唤过一青年和尚带两人去安顿,袁起长叹一声道,“你说他闹什么,那么喜欢吃荤的人跑这来吃斋,真没半夜去后山捉兔子偷吃么?”

“等会儿你亲口问问。”张晋远也在心里感慨,“主持说今日洗衣的小和尚在后山树林见着他了。”

两个人安顿妥当便朝着后山出发,走了不远就能隐约听见水流声,正是春夏交替的好天气,宜人心神的美景与悦耳动听的鸟鸣,袁起先打了一个哈欠带着张晋远也跟了一个,哈欠过后两人都轻笑起来,袁起问,“哎,赌场里那骰子到底有没有什么门道?”

张晋远摸着下巴故意卖关子,长长“嗯”了一声吊足了胃口才丢出“你猜”二字,袁起只笑也不猜,其实有没有门道心里清楚的很。

本是惬意安谧的午后,陡然窜出一声大叫,舒忧从脸上摸下来满手的鸟粪,连着两坨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脸上,温热且稀,那作恶的鸟倒是十分欢乐,尾巴翘来翘去,俯看着倒霉人跑到河边去捞水。

张晋远和袁起循声而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们心心念念找了好几日才找到的人正撅着屁股疯狂的捞水洗脸,恨不得把脸撕下来放水里揉搓揉搓才够,还边洗边漱着口,衣裤都被浸湿了大半,扎起的发丝也松散开,模样狼狈凄惨。

“舒忧!”袁起皱眉喊到,一旁张晋远直接大步走去一把拉起舒忧,沉声呵斥,“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