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都说不出来了,马车绕了大半个都城,未曾停下过。
回到定国公府的?时候,满天的?晚霞如她脸上的?颜色一般,比胭脂更艳。
桃子汁被榨出来了多?少,薛含桃眼中的?泪水就流了多?少,她真的?弄不明白自?己?这副瘦巴巴的?身躯有什么值得世子喜欢的?,这样下去,她吃再多?的?红枣也补不回气?血。
也没力气?和时间抄书了,抄不了书就赚不了钱,五百福币用几日也就没了。
薛含桃勉强睁着眼皮给陶罐的?嫩芽浇了水施了肥,稀里糊涂又睡到第二天。
可能是心里存着事,也可能是睡了太多?,她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帷幔中的?光线只能让她辨清身体的?轮廓。
薛含桃屏紧呼吸,轻手轻脚地坐起身,朝着自?己?的?身旁看去。世子背对着她,还在睡,紧实宽阔的?肩膀像是一道长长的?阴影,无声地在他们?两人之间划下一条界限。
她抿唇,呆坐了一会儿,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在夜里看清过他的?脸,不被允许的?吧,没有目光的?交汇也就没有别的?可能。
世子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地表达了他对自?己?的?态度,仅是躯体的?两分兴趣。
薛含桃张嘴,咬了口自?己?的?指尖,果然?,一点都不甜。她轻轻地点了下头,然?后掀开了身上的?锦被,从?帷幔之内离开,到屏风后换上了衣服。
方大哥使人为她新做的?细布裙子就放在那里,摸起来手感轻柔,但看起来就很朴素了,不必担心被弄脏。
薛含桃像做贼一般,逃出了寝房,自?己?打水洗了手脸,后来咬咬牙,又用浸了水的?布巾擦拭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
水是温凉的?,碰到身体的?时候她打了个寒战,世子作为人的?一面好狠啊,不会心软,也不会温存,层层遍遍地叠加印记,乐此?不疲。
她很困惑,自?己?身上的?烙印还能消下去吗?如果一直带着的?话,等到小皇子地位稳固她离开定国公府,是不是就无法再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