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蘅这次很好说话,她帮着薛含桃摘下头?冠发钗,又点了两个年纪稍小的侍女服侍薛含桃换衣沐浴。

……

薛含桃最终脱掉了嫁衣,坐进了大大的木桶里面。

一双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两个侍女忙前忙后,很复杂的样子。

她不懂也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在?水中撒满花瓣,又在?她的身上涂抹东西,但她以?为这是高门大户都有?的规矩,问出来恐怕会引来嘲笑,所以?闭紧了嘴巴,一声不吭。

任由她们在?自?己的身上又涂又抹,她们拿来的纱衣她也乖乖地穿上,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

“夫人已经换洗妥当,接下来便?耐心等着世子归来即可。奴婢等人先行退下,夫人若有?事,可以?拉这个铃铛,我们会马上过来。”玉蘅的目光扫过洗去了妆容和华服的新夫人,眼睛就如同房中的蜡烛,由亮及暗。

片刻后,她带领着其余的侍女缓缓退出,将偌大的房间?留给了薛含桃一人。

“好,好的。”薛含桃目送她们离开,最终也只说了这两个字。

其实,她想问问可不可以?给她些吃的,更想知道果儿姐姐和阿凶现在?在?哪里,但玉蘅退下的太快,她想她们也很累了,不能太多?事。

房间?里面的蜡烛只剩下两盏,昏黄的视线中,一切都变得朦胧模糊。

薛含桃穿着一件薄如蚕翼的纱衣,不敢随便?乱跑,怕自?己不小心就闯入另一个神秘的世界冒犯到世子。

这里毕竟是世子的房间?,世子接待过客人回来后发现她乱跑,也会生气。

忙碌了一天,她又累又困又饿,最终茫然地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睡觉吧,睡着就不饿了,也不必尴尬地对着世子不知如何是好。

少女悄咪、咪地扫了一眼宽大的床榻,更不敢妄想睡在?这上头?,她只是轻手轻脚地爬上去,抱走了一条薄薄的被褥。

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她将被褥铺好,蜷缩成一团睡在?了上面。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侯,她庆幸天气还很暖和,不然一条被褥很可能会冷。

也不是,世子畏热,她先前看到这里摆放着两个冰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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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一分,喝完了最后一杯酒将所有?客人送走,崔伯翀才想起来,哦,他的房间?还有?一颗桃子。

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

他仰头?看向夜空沉默以?对的明月,不慌不忙地往寝房而去。

中途,一只毛发杂乱的黑狗跟在?了他的身旁,身上系着一朵可笑的大红花,不停地朝他摇尾巴。

很明显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