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嫡孙张七郎君,平西将军府的韩小将军,以及安定曹氏的曹十一郎。”
“四位郎君均在及冠之年,听说家中正在为他们相看婚事,尚未有定论,娘子若有心的话不妨一试。”
半下午,天色凉了下来。王牙媪喝一口热茶,看向对面端坐的贵人小娘子,笑容暧昧。
她昨日厚着脸皮找上扈姑姑,死磨硬泡了数个时辰,总算功夫不费有心人,叫她听得一些隐秘。
以往,她一个三等媒人哪有可能知道都城高门郎君与娘子们的婚配。扈姑姑一开始还想用小官小吏打发她,她将抱过去的匣子打开,扈姑姑的态度就变得慎重许多。
据扈姑姑说,这四位郎君已是顶顶地好,不知多少小女娘的父母奉上厚礼托她给说亲。
“嗯,这些人我都听过的。”薛含桃听了王牙媪的话,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面纱下的小脸却还是故意绷着,叫王牙媪发现一点端倪。
“娘子难道对这几位郎君犹不满意?”
“几位郎君虽好,但我觉得都不如另外一人。”
王牙媪察觉贵人小娘子表现出的几分遗憾,一口气提了上来。
“不知娘子说的是哪位郎君?”
“月前他曾到樊州赈灾安置万民!”
薛含桃的语气骄傲,没有留意在听到这句话时王牙媪和果儿脸上同时出现了一种茫然。
到樊州赈灾?那是谁?
“他就是定国公世子崔郎君啊。”
崔世子……王牙媪呼吸骤停,果儿的神色亦是发生变化。
全天下的人谁能不识得崔世子呢?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十六岁惊才绝艳的状元郎,二十岁亲自上阵以五千兵力击退十万金兵保卫了汴州的武将军。
汴州城就在她们的北面,距离大周的都城仅有百里,汴州若失,金兵长驱直入,国土半数不存。
王牙媪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个秋末,金兵一路打到汴州的消息传开,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人人惶恐不已,皇帝老爷也要带着百官往南逃,她和女儿自知跑不远,于是躲在家里害怕地连门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