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平淡而后就是厌倦,厌倦了之后自然会去找别的女人。

喜新厌旧的道?理她明白, 书中有写, 也亲眼见过?。

闻言,崔伯翀很轻的笑?,眼底泛着凉意, 只是用了几天的时间?抹去强加在?她身上的印记, 她就敢胡思乱想。

他强行?克制,让桃子恢复生机,却是做错了。

“如果我的身边真的有别的女人, 你会怎么?做?”他的目光冷冽,唇角仍噙着微笑?。

看起来, 只是一次很平常的询问。

她会怎么?做啊?薛含桃的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 惶恐又难过?, 但她也在?十分认真地思考。

“君既无情我便休,世子,我会继续祝愿你长命百岁平平安安,但我不?会再喜欢你,陪着你了。”

她已经完成了她的承诺, 也努力过?勇敢过?了,她不?欠世子。

而且,“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薛含桃想到了自己漂在?木盆中撑着她活下来的未来,能和阿凶吃饱饭,能有一间?遮风挡雨的屋子,也许会遇到一个脾气?很好笑?容爽朗的男子,普通又平凡的生活下去。

但她遇到了世子,并且阴差阳错地嫁给?了他,注定无法过?寻常的生活。

“如果无法和离,就让我和阿凶住在?一个院子里面吧。”她仔细想了想,试探地又加了一句话,“等到阿姐说可以和离了,我就和阿凶搬出去。”

世子说小?皇子会是未来的天子,那他应该不?会怪罪她这个姨母,阿姐肯定也会帮着她。

“听起来你早就想好了。”崔伯翀平静地点了下头,像是认同她的决定。

“嗯。”薛含桃垂下眼眸,表情失落而灰暗,傻乎乎地也跟着点头。

又是一声轻笑?。

“痴心妄想,和我说过?什么?你不?记得了?”

她到死?都要留在?他的身边,便是死?后的躯体也是他的!这才过?去多?久,她竟敢变卦。

崔伯翀捏住一双手腕,慢条斯理地扯开盖住她下巴的被子,笑?着说她太不?老实,应该被狠狠的,重重的惩罚。

“可是,是你让我说的,”薛含桃急了,匆忙大声地为自己辩解,“不?能惩罚我,我…我不?欠世子,你有别的女人你先做错的。”

一个在?乡野村子长大的农女也有自己的坚持,她不?愿意和别人分享她的夫君。

即便底气?不?足,即便没?有人理解她凭什么?独占神明。

回?应她的只有一声撕裂的轻响。

崔伯翀将轻纱缠绕在?那双细白的手腕上,从眉到眼,都异常的冷淡,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大声争辩的话。

“你不?能这么?对我…”反驳的声音骤然变了语调,薛含桃的眼里涌出了泪光,久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她没?有放弃,哪怕被烫到神志不?清,仍旧露出一副委屈不?解的表情。

薛含桃迷迷糊糊地想,是他先开口问自己,她才诚实说出来的。

但他根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坏世子。”被捉弄到了极致,她憋闷地,小?声地,骂他。

她骂人的时候,崔世子冷沉的眉眼总算软化,散漫地看她,他原本就不?是个好人。

和她说过?无数次了,偏她不?信。

“胆子这么?大,看来给?你补身体的药汤可以停了。我要有别的女人的话,谁在?你耳边乱说?”

薛含桃恍恍惚惚地摇头,不?作声。

“不?说?”他瞥来一眼,缓缓往下去,用了些力道?。

呼吸骤然急促,薛含桃双目失神,举着自己的指尖咬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