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动了怒,气糊涂了。
二话不说往里去,如兰拿着小蒲扇在门口的纱帘处往外扇风,见陆栩生回来,立即悄声掀开帘,往里一比。
陆栩生觉得奇怪,里屋毫无声响,一丝光亮也没,于是立在门口先问,“夫人呢?”
如兰见他不急着进,只得重新搁下纱帘,退至门槛外给他请安,低声回,
“二奶奶在睡着呢。”
气睡了?
陆栩生脸色微沉,“事儿夫人知道了?”
如兰迷糊问,“二爷,什么事?”
陆栩生愣住,觉得蹊跷没急着进去,又折回书房招来裘青问,
“南安郡王的事,传去后院没?”
裘青这个时候充分表现出一个顶尖侍卫该有的素养,“这种腌臜事,脏了夫人的耳,属下给瞒住了,没叫告诉夫人。”
陆栩生赞赏地看了一眼裘青,“这个月给你加倍的月例。”
裘青闻言笑嘻嘻道,“少将军,属下身旁无妻,身后无子,您给再多的月例,属下也用不着啊。”
陆栩生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怎么,想娶媳妇了?”
裘青抚着后脑勺干笑。
“少奶奶那边,您帮我说项呗。”
陆栩生沉吟,“好说,只是,”他语气顿了顿,“得等我先料理了南安郡王,息了夫人怒火才能将你的事提上日程。”
“这是应当的,应当的。”
陆栩生再次往后院来,步伐便气定神闲许多,一进去见如兰还带着两个小丫头在帘子处扇风,便疑惑问,
“怎么不熏香?”
如兰也很苦恼,“少奶奶今日不知怎么,闻不得这些香气,奴婢只能用扇子驱赶蚊子。”
陆栩生就不说话了,进了东次间,听得架子床上传来响动,他净了手脸过去,见程亦安正掀开帘子准备起床,
“怎么这个时辰还在睡?”
程亦安抱着枕褥无精打采坐在床榻,没好气瞪着他,“还不是你,昨日在马车闹得太过,害我今日身子不舒服。”
总提不起精神。
陆栩生满脸歉意踱步上来,陪她坐着,
“是我之过,要不请个大夫瞧瞧?”
程亦安摇摇头,“可能是要来月事了。”过去每每来月事前两日,身子便有些不适。
程亦安口渴,陆栩生倒茶给她,程亦安接过茶喝了两口,发现陆栩生神情有些不对劲,
“有事?”
陆栩生欲言又止。
程亦安见他明显一副心虚的样子,将茶盏塞给他,目光高傲审视,“在外头招惹女人了?”
陆栩生扶额,“招惹男人了。”
程亦安脸色一变,这比招惹女人还可怖,“你跟大姐夫一样?”
陆栩生猛咳,“误会,误会,是那个南安郡王...他暗中与太子勾结,扬言要朝廷判你我和离,将你送去北齐和亲...”
陆栩生说这话时,心情很忐忑,生怕程亦安动气。
程亦安心想只要陆栩生不是贺青云那个症候,其他的都还好说。
不过南安郡王这事也着实可气。
“你打算怎么办?”
陆栩生轻轻在她耳边低语数句,程亦安猛地抬起脸,杏眼睁得大大的,“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这样会不会露馅?”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程亦安得知他没用晚膳,招李嬷嬷传膳,陆栩生吃饱喝足,却见程亦安只略动了下筷子,没吃几口就丢下了,
“没胃口?”
程亦安是有些没胃口,吩咐李嬷嬷,“去煮一碗燕窝粥来。”
陆栩生这一夜没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