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依旧不肯撒手,与皇帝道,“但王府之事,还请皇帝细查。”

夏芙闻言突然起身一笑,

“娘娘与陛下不必查了,臣妇这就叫你们知道真假。”

皇帝一愣,狐疑地看着她,“王妃何意?”

夏芙绕出长案,来到太后跟前台阶下站着,先与皇帝请罪,

“敢问陛下,可否请您容臣妇表演一段杂戏?”

皇帝摸不准她要做什么,却还是点了头,“准。”

随后只见夏芙往手上指环一按,霎时一条极其美艳的小绿蛇从她袖下弹出,在半空扭出极其灵动的舞姿,又朝上方的灯盏缠去。

皇后吓得往女官身上一靠,而太后心脏也险些跳出来。

夏芙轻轻一嘘,小绿蛇立即窜回来藏在她袖下,在场所有人均倒抽一口凉气。

夏芙笑眯眯望着太后,“我出身苗疆,娘娘这下信了吗?”

太后看着她惊疑未定,抿唇不言。

虽说太后闹这一出,很叫皇帝膈应,但皇帝还是敏锐嗅到机会,决定发落太后的爪牙,

“黄政搅乱朕的寿宴,该当死罪,来人,将他拖下去关起来,三日后行刑!”

“至于程明祐,交给程公你来处置。”

“臣遵命。”

太后还欲阻止,皇帝已气得离席而去。

他一走,皇后和宁王收拾局面,由宁王领着使臣去隔壁继续宴饮,皇后吩咐女眷们四处转转,晚间观看焰火与花灯。

琼华岛有房舍几十间,亭台阁谢沿池密布,出广寒殿,四处林荫茂密,既是赏景的好去处,也足可纳凉。

云南王却以妻子受惊为由,不参加晚宴了。

他避开人群没走太液桥,反而打算从涉山门,往北出皇城,今日赴宴人极多,即便路上遇到一些女眷,却因着方才夏芙展露那一手,女眷们纷纷远远避开,无人敢去打量她的模样。

彼时,正是下午申时,日头正热,夏芙身子纤弱,走了一段便气喘吁吁。

云南王将她送至太液池边上一处抱厦歇着。

这里人烟罕至,倒是不怕被打搅。

等了片刻,云南王见程亦安追了过来,放了心,指着夏芙与她道,

“安安,你娘交给你,本王要去料理一桩事。”

程亦安担忧地看着母亲,连忙过来搀住她,“您放心去吧。”

夏芙却是皱着眉问云南王,

“你去做什么?”

云南王没看她,大步往前走,“安安,等你娘歇够了,你就送她回去,别等我。”

他非扒了程明祐的皮不可。

什么混账东西也敢来夏芙跟前露面,也不怕寒碜人。

云南王回到广寒殿,寻来一内侍问,“程明昱何在?”

门口的内侍被他凶狠的模样吓到,指了指太液桥方向,“好像往那边去了。”

云南王把内侍扔开,大步往太液桥方向去,追了一路至崇光殿追到了程明昱,程明昱果然着人拎着程明祐打算离开,云南王及时叫住他,

“程明昱,把人交给本王处置。”

程明昱料定云南王会来,所以走得并不快。

那程明祐见云南王过来,使劲将嘴里被塞的棉团给吐出,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流转,恨道,

“云南王,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夏岚就是芙儿,云南王,你可知程明昱与芙儿是什么关系?我告诉你,程明昱也觊觎芙儿,想要霸占她,你可别被他这副伪君子的作派给欺骗!”

云南王看了一眼程明昱,程明昱面无表情,没有半分波动。

他先是上前一脚揣在程明祐心窝子里,旋即从内侍手里将人拎过来